军惜才,愿意重用和提携,我钟离眛安能有今日之显贵。若无将军,恐怕今日之钟离眛,将如钟离然一般,以亡国之人的身份向胜利者俯首叩拜,只为活命。
钟离眛心中自语,寿春城外诸将受赏升爵时,他虽然没有像卢绾那般当场说出卢绾之命,当为将军所有这样的话,但心中感激之情也并不差。
特别是如今衣锦荣华重回钟离,看着昔日的钟离县公像奴仆一般跪在自己的身前,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如果说在咸阳时,他钟离眛是因为没有其他选择,为了活命而向赵佗屈服,选择效忠跪拜。
那如今,他就是真正的生出了效死之心。
吾曾闻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将军识我知我,让我钟离眛能如大丈夫一般,以功立世,此等知遇之恩,我亦当誓死相报!
就在钟离眛了结恩怨,赵佗再次率兵东进时。秦军的先锋兴军,已经抵达楚国善道(盱眙)城西三十里。
校尉,吾等擒获的本地楚人说善道的守军在前两日被伪王抽调到淮阴,和善道县公派来的使者所说差不多。
本地楚人皆
在传言,说伪王熊启听闻上将军率我秦国大军征伐,心生畏惧,故而准备收缩兵力,和项燕率楚军南下,以避开我军兵锋。
听着手下军候的汇报。
这支兴军的主将,校尉蒙恬微微颔首。
他骑在马上,目光眺望前方。
从钟离通往善道方向的道路只有数米宽,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道路弯弯曲曲,两侧更有无数水草丛生,茂密青绿的芦苇足有一人多高,在春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再往后,则是一望无尽,大大小小的水泽湖泊,交错坐落,其间生长着无数高大的芦苇杂草,将人的视线死死遮挡住。
这样的景象,给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秦军带来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蒙恬收回目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蒙氏先祖虽然来自齐国,但他蒙恬却是土生土长的关中人,生长于黄土累累的关中大地,喝着渭河的水长大,自小与弓马相伴,常常驰骋于宽阔的原野上,何曾见过这种淮南水泽的景象。
如今走在这种从来没见过的水泽道路上,别说是那些普通的关中秦人,就连他蒙恬也感觉到压抑和胸闷。
但这是通往善道的必经之道,是他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道路。
此番伐楚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