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一着长袖旧袍,唇上生八字长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走路步履轻盈,像是风一样,几步便走入屋中,对着主位上的徐晖一拜:“蒯彻见过县君。”
徐晖黑着脸道:“听说你来吊我?”
蒯彻拱手道:“吾闻公之将死,故来相吊。不过又贺喜于公,能遇彻而复生。”
徐晖面无表情:“我怎么个死法?”
蒯彻一挥衣袖,朗声道:“秦法酷虐,公为范阳令十年间,杀人之父,孤人之子,断人之足,黥人之面,不可胜数。然诸慈父孝子不敢向公复仇,皆乃畏秦法秦卒也。今天下大乱,秦法不行,外有南军大举压境,内有诸范阳少年私下勾连,欲取公首以献南军。如此则公之必死矣!”
徐晖身体一颤。
说到点了。
他低语道:“那你如何使我复生?”
蒯彻笑曰:“今诸侯叛秦,吴王大兵将至,而公坚守范阳,城中少年皆欲杀君以献。公当此时,急遣彻见吴王,便可转祸为福,死而复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