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坐在这里的人,意气风发,或老谋深算,或热血冲动现在,还能有几个再回来的?
阿彪远走,老鼠明被逐,文叔已故,还有许多面孔,永远留在了尖沙咀的黎明前。
红丹跟了进来,轻轻带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她走到长桌旁,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刘刚。”
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辉哥弥留之际,我就在旁边。他最后清醒的时候说过,皇朝不能散。谁有能力,谁有担当,谁就来担起这副担子。”
这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心湖。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徐波。
他是老臣子,有资历,有手下,有战功,更重要的是,他有那份耿直和热血,许多兄弟服他。
徐波正低着头,按着发红的眼眶,感受到我的视线,他猛地抬起头,毫不客气地骂了出来:“曹!看什么看!不是你,难道是我啊?!”
他瞪着我,那眼神里有残存的怒气,“老子几斤几两自己清楚!打打杀杀冲在前面行,让我坐这儿算账管人想出路?”
他嗤笑一声,带着自嘲,“辉哥说得对,要有能力,要有担当你刘刚,”他指着我,“尖沙咀那一仗打成那样,死了多少兄弟,但终究是赢了!是你带着人顶在最前面!现在全南城都看着,这摊子”
他声音低了下去,别开脸,看向窗外,“除了你,还有谁?”
会议室里,只剩下三个人沉默的呼吸声。
红丹的目光在我和徐波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我身上,等待着一个回答。
这一次,我没有再回避,没有权衡利弊的迟疑。
我抬起头,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只要兄弟们还愿意相信我刘刚,只要皇朝这杆旗,还有人愿意跟着扛,我愿意带着大家继续往前奔!”
红姐明显地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刘刚,有你这句话,很多事就能往下推进了。”
她不愧是处理内外事务的好手,立刻恢复了干练,“我马上就去联系还在南城的其他几位皇朝的管理和股东。集团这边的账目、产业明细,也需要尽快理清。”
她略一沉吟,又道:“还有几位叔父辈,他们的意见还是要听一听。不过,大局怎么走,路怎么选,终究要由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来定。我会尽力协调,但你心里要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