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委屈这两匹能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如今只能慢悠悠地拉着车驾前行。
马车辘辘而行,车厢内,红袖与沈明月朝夕相处,渐渐熟稔起来。红袖本就心思玲珑,善于与人打交道,沈明月虽然起初对她有些戒备,但见她确实安分乖巧,也慢慢放下了心防。旅途无聊,两人便聊起了闲话。
红袖好奇地问:“明月姐姐,你武功高强,又这般好看,在那江湖美人榜上,定是名列前茅吧?排在第几呢?”
沈明月倚在软垫上,闻言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我平日里在江湖走动,多是以男装示人,化名娄清月。知道我真容和女儿家身份的,本就寥寥无几,那美人榜,自然与我无关。”
“哦”红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兴致勃勃地问:“那那位如今排在榜首的沈婉清姐姐,该是何等天仙模样?真的美到能让天下男子倾倒吗?”
沈明月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看透的意味:“这种榜单,说白了,名头大于实际。天南海北的,真正见过本人的能有几个?多半是以讹传讹,或是靠些风流逸事抬起来的名声。”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瞟了红袖一眼,“就比如如今这位榜首,可不就是因为‘迷住了’你家那位公子,才声名鹊起,水涨船高的嘛。”
红袖闻言,眼中立刻流露出纯粹的向往和肯定:“能迷得住公子的女子,那定然是美若天仙,气质非凡了!”
“迷住他?”沈明月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弯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我看未必有多难。你那晚跳舞的时候,他在台下看得眼睛发直,啧啧称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模样可不像有多难打动。”
红袖被她打趣得俏脸微红,连忙摆手,语气却带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维护:“姐姐快别取笑我了。公子公子他其实很守礼的,那晚那晚并未对我无礼。”
沈明月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拖长了语调:“哦——?很——守——礼——?红袖啊,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红袖的脸更红了,讷讷地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显然想起了那晚肖尘虽然言语直白、手脚也不算太老实,但并没有真的做什么、甚至帮她脱离苦海。
一路晓行夜宿,马蹄与车轮碾过尘土,穿过城镇与荒野。约莫半个月的光景,那座象征着权力与繁华顶峰的巨大城池轮廓,终于在地平线上隐隐浮现。
京畿之地的官道明显更为宽阔平整,车马行人络绎不绝,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