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体面。从小,我就要读书、刺绣,学习各种严苛的礼数,一切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将来能‘更好’地嫁人,维系家族那点可怜的颜面。”
“没有感受过多少父母温情,记忆中更多的是各种不容置疑的规矩。等到了待嫁的年龄,从小定亲的人却滞留京城,于是他们便将我千里迢迢送来。那是我第一次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牢笼,目的却只是为了寻找另一个牢笼。甚至甚至后来被宋安关在柴房的那段日子,我其实也没有觉得多难过,”她苦笑了一下,“无非是从一个地方,被关到另一个地方而已。世间的女子,大多不都是这样吗?直到直到你告诉我,我可以飞,可以随你去看看这天下到底是什么样子。与真正的自由相比,风餐露宿,又算得了什么呢?”
肖尘听着她平静语调下掩藏的辛酸与渴望,心中那片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一丝霸道的温柔:
“不是哦,”他纠正道,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以后你也飞不了多远。因为,我会把你拴在身边,看得紧紧的。”
沈婉清闻言,转过脸来,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眼中波光流转,同样漾开一抹清浅而坚定的笑意,轻声回应:
“绑紧些我会拽着那根绳子的。”
肖尘听着沈婉清那近乎虔诚的回应,心头那点因未来可能产生的“麻烦”而升起的细微烦躁,奇异地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踏实感。
未来或许依旧会因牵挂而变得复杂,但那种身处异世、灵魂无所依凭的空落落的感觉,确确实实被填满了。
他放松下来,扭过头,将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目光投向绣着并蒂莲的床帐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身边人:“你呢?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对我这个莫名其妙就成了你夫君的人。”
沈婉清侧卧着,目光温柔地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声音依旧柔得像能滴出水来:“想知道的,自然有很多。夫君有什么想告诉婉清的,婉清都认真听着呢。”她将自己放在一个全然接纳的位置上,不追问,不探究,只是准备好倾听他愿意分享的一切。
这种全然的信任和包容,让肖尘觉得心头那些积压了许久、无人可诉的话,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流淌的出口。他沉默了片刻,组织着语言,然后以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开口:
“我呢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转过头,看向沈婉清,预料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