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自打踏进这个令人作呕的市场,小手就死死攥着肖尘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衣料里,小脸上满是无法掩饰的恐慌。
沈婉清也一直紧蹙着眉头,这里的气氛让她极度不适。
她们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市场里的人,不仅将栅栏内的同胞视为商品,同样也将贪婪、评估货物般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向她们。
在一个将人异化为牲畜的地方,她们这样的美貌女子,无疑会成为某些人眼中极具价值的“猎物”。
“呦!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呐!”
一个穿着体面得像酒楼掌柜、脸上堆满职业化笑容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来,目光在肖尘和他身后的女眷身上迅速扫过,带着精明的算计,“是头回来咱们这儿吧?是想挑个能干力气活儿的‘大牲口’,还是找个水灵点儿、懂得伺候人的?”他的用词轻描淡写,将人视作畜生的观念已然根深蒂固。
肖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这儿的掌柜?”
那人嘿嘿一笑,摆手道:“我哪有那般大本事?就是在这儿帮忙招呼招呼客人,混口饭吃。真正的掌柜,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等闲人可见不着。”
肖尘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天气:“我记得,大雍律法明文禁止人口买卖。”
“哎哟,这位公子爷,您这话说的。”
那人笑容不变,压低了些声音,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油滑,“栅栏里这些,不通教化,哪能算得上是‘人’?都是些山里跑出来的‘两脚羊’,是畜生!再说了,律法归律法,可您想想,那些官老爷府上宅院里使唤的丫鬟小厮,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总得有个来路不是?咱们这儿,不过是帮各位老爷们行个方便。”
“你这话,听着倒有几分‘道理’。”肖尘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
“还是公子您明白事理!”那人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咱们做买卖,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
他最后一个“财”字还没出口,肖尘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冰锥,打断了他:“你刚才,是不是用那种恶心的眼神,打量我的娘子了?”
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又瞟了沈婉清一眼,嘴里习惯性地奉承:“这位夫人天仙般的人物,小的只是”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裂帛般的声响。
一道青蒙蒙的刀光,如同暗夜中乍现的鬼火,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