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柳府的管家蔡叔找上门,说家里有事需得她回去。
本以为是阿爹回府,到家才知,急吼吼召唤她回去的是二姨娘。
“阿微啊,你爹原本说好,傍晚会抵达长安,老蔡他们早早等在城门外,但城门关了也没等到人会不会出什么事呀?听说最近外头妖孽横行,可不太平了”
姨娘周氏是七年前才过门的柳家,虽为妾,但柳老爷并未再娶,满打满算也是柳家半个女主人。说是半个,实因她事事拿不动主意,便如此刻,不过是丈夫晚回来两个时辰,就急得方寸大乱,恨不得要拉着柳扶微连夜出城。
“应是途中耽搁了。”
“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隽儿也同我说他做了好几夜噩梦,你也晓得小孩子家有时很灵验的”周姨娘说着推了一把五岁的儿子,“快同你阿姐说,你都梦到了些什么?”
柳隽说:“阿姐,我梦到一只巨大的乌鸦,将我们家的天空都给遮住”
“打住!”柳扶微最忌讳听这些鬼神腔调,“阿爹公出,身边亦有同僚相随,他们自会互相照应。宵禁出门,姨娘是想找金吾卫喝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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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着实伤神,柳扶微回房后,稍作洗漱就上了床。
阿萝点完蚊香正要熄灯,柳扶微让她留根蜡烛——听了一整天神神叨叨的话,入了夜心里难免发毛。
带着杂念入睡,难免生梦,梦里的人和时间颠来倒去,不知睡了多久,她一顿口干舌燥,裹了外裳下床倒水,摸了好几下才摸到茶壶,喝了两口,发现屋内的蜡烛是灭了的。
柳扶微惺忪着眼,见一扇窗开着,想是阿萝又粗心了,于是昏昏沉沉走过去。
指尖刚搭上窗沿,一个声音猝不及防钻入耳缝,宛如百只千只鸟同时扑棱翅膀,忽远忽近,可夜窗外一道空墙,什么影子也没瞧见。
她飞快关窗,忙去唤阿萝。
连唤好几声都没动静,心中隐觉不对,推开门,但见廊道漆黑一片,半星灯火也无。
她自幼惧黑,晚上起夜,廊上灯笼需得点着,今夜无风无雨,怎会尽灭?
一时脖颈发凉,而扑翅之声不止,屋子就更待不下去了。柳扶微勉强稳住心神,吹燃火折子,推开偏房的门,里头无阿萝踪影。
也、也许只是如厕去了?
长长的廊道黑不到底,她借着掌中的幽微灯火,硬着头皮朝前,先前薛公子说的“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