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下人的证词,应再斟酌。”
卓然道:“以顾柳两府之间的距离,杀人之后要在半个时辰内赶回,恐须骑行,我也问过那一带夜巡的金吾卫,宵禁之后并未见过夜骑之人”
“顾家小姐死法蹊跷,行凶手法自不可以常理度之。”
卓然惑然:“可柳小姐出身官宦之家,也不是江湖人啊,她总不能是妖吧”
左殊同翻开证物箱:“你既去过案发现场,有没有留心到死者屋内?”
卓然:“屋内遍地是血,只见顾盼的脚印。”
“屋内陈设呢?”
卓然挠头回忆了一下,“朝南房,床靠东墙,桌椅靠北,墙上挂着画,柜子上摆着一些书,好像和寻常闺房没有什么区别”
左殊同:“有没有供台?”
卓然先摇摇头,又想到什么:“供台是没有的,经少卿这么一提,墙上的画是一幅神像,对,是个男神像,下边几案未见香炉,有一串蜡烛一字排开少卿怎知”
左殊同不答,言知行冲卓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没空解说”。
随后又说到与符瑶、薛达证词,卓然补充道:“对了,柳小姐与顾小姐昨日在太师府发生过口角”
左殊同抬眸,言知行问:“什么口角?”
卓然:“貌似是,顾小姐嘲讽柳小姐没有亲娘养”
言知行摇头叹息:“现在的这些千金小姐,真是口无遮拦”
左殊同眉头微蹙,显然没有深究八卦之意,只道:“顾盼死前具体念了什么,可有与在场者对过证词?”
卓然答:“顾小姐冲出门,先喊了两声“我没有,不是我’,下人们围上前时,她摸着自己的脸,而后发狂般说‘柳扶微、是柳扶微是她、是她’,接着就闭气身亡了。”
青灯下,左殊同眉头皱成“川”字,言知行问:“可以开始审了?”
左殊同闭了闭眼,道:“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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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瑶和薛达都被提审了。
前头隔壁闹得跟集市似的还会给人一种错觉,大理寺也不是多么恐怖的地方,眼下偏厅肃静,守卫笔挺地站在门外,阴冷的压迫感由淡转浓。
丝绢在掌心里绞成了麻花,柳扶微也只有在这种四下无人之时会稍露怯意。
大理寺是哪里?
皇亲贵胄进了都得扒层皮的地儿,她一个“人证物证俱在”的头号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