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蹲在墙角,衣衫破旧,面黄肌瘦。
阿贝走过去,轻声问:“妹妹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小女孩抬头,眼睛红肿:“奶奶病了,我想买条鱼给她熬汤,可是钱不够...”她摊开手心,躺着寥寥几个铜板。
阿贝心下一软,想起自己刚被收养时,莫老憨夫妇省吃俭用也要给她熬鱼汤补身子。她二话不说,转身从桶里捞出最后一条鳊鱼,用草绳系好递给小女孩。
“拿去吧,这鱼送你了。”
小女孩愣住,不敢接:“可是、可是我只有这些钱...”
“拿着。”阿贝将鱼塞到她手里,只取了一个铜板,“这个就当付过了。快回家给奶奶熬汤吧。”
小女孩千恩万谢地走了。阿贝看着那瘦小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乱世之中,穷苦人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她收拾好空桶,挑起担子往家走。
回到船上时,日头已经升高。周氏正在船头小炉上熬粥,见女儿回来,笑着招手:“回来啦?饿了吧,粥马上好。”
阿贝放下担子,凑到母亲身边,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娘,你看我买了什么?”
油纸包里,是几块桂花糕,散发着甜香。
“哎呀,买这个做什么?乱花钱!”周氏嗔怪道,眼里却有藏不住的笑意。
“今天鱼卖得好嘛。”阿贝笑嘻嘻地拿起一块糕点塞到母亲嘴里,又给父亲递了一块。
莫老憨嚼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咱阿贝就是能干,比小子还强!”
饭后,周氏取出绣绷和丝线,开始教授阿贝新的针法。
“今天学套针,这是苏绣里最考验功夫的。”周氏的手灵巧地上下翻飞,针尖在绸缎上穿梭,很快一朵含苞的荷花便初具形态,“要密而不叠,齐而不板,最重要的是过渡要自然。”
阿贝凝神观看,然后接过针线尝试。起初几针还显生疏,但很快便掌握了要领,针脚细密均匀,色彩过渡自然。
周氏惊讶地看着养女的作品,忍不住感叹:“你这孩子,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我学了十年的功夫,你三个月就赶上了。”
阿贝低头笑了笑,指尖轻抚绣面上的花纹。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对刺绣如此得心应手,仿佛那些针法本就藏在她的手指记忆里,只需稍加引导便能苏醒。
绣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什么,从颈间掏出那块半圆形玉佩,对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