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极好的眼力和耐心。阿贝埋头苦干,手指很快被丝线勒出红痕。
“新来的?”午休时,一个年纪稍长的绣娘凑过来,“叫什么名字?”
“叫我阿贝就好。”
“我姓王,在这里五年了。”王姐压低声音,“周管事严厉,但人不坏。关键是别偷懒,她最恨偷奸耍滑的人。”
阿贝感激地点头。她注意到绣坊里的女工大多面色疲惫,但彼此之间有种默契的互助氛围。
下午,周管事巡视时在阿贝身边停下,看她分线的手法:“手挺巧,以前真只学过基础?”
阿贝心里一紧,忙道:“在家常帮娘理线,练出来了。”
周管事没再多问,转而检查其他人的工作进度去了。阿贝暗暗松了口气,提醒自己必须更加谨慎。在查明身世之前,不能暴露太多。
接下来的日子,阿贝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清晨起床帮忙生火做饭,白天不停地分线理线,晚上收拾完工作间后,才能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练习针法。
她睡在最角落的床铺,每晚等室友都睡熟后,才悄悄拿出自己藏起来的绣布和针线,练习各种复杂针法。怕被人发现,她用深色布蒙住头,躲在被子里刺绣,常常闷得满头大汗。
一天深夜,她正专注地绣着一朵牡丹,没注意到对面床铺的阿秀醒了。等她绣完一片花瓣抬头透气时,正好对上阿秀惊讶的目光。
“你的手艺...”阿秀忍不住轻声惊叹,“比李师傅还好!”
李师傅是绣坊里技术最好的绣娘,周管事高薪请来的台柱子。
阿贝心中一慌,急忙示意阿秀小声:“我只是随便练练,别声张。”
阿秀爬下床,凑近仔细看那朵牡丹,眼中满是钦佩:“这花瓣的渐变,叶子的脉络...我从没见过这么生动的绣法。你为什么来当学徒?”
面对阿秀真诚的目光,阿贝犹豫片刻,半真半假地道:“家里需要钱,我想尽快出师接活。”
阿秀了然地点点头:“我懂。我娘病着,弟弟还要读书...”她突然压低声音,“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但你要小心,周管事眼睛毒得很。”
果然,没过几天,周管事在检查一批即将交付的绣品时,眉头越皱越紧:“这批牡丹是谁绣的?色彩过渡太生硬,花瓣缺乏层次感。”
负责的李师傅面色尴尬:“时间太紧,我让几个学徒帮了手...”
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