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因连日操劳而变得粗糙的手指。昔日的纤纤玉指,如今已有了薄茧。但她眼中却燃起了光亮。只要这双手还能拿起针线,她们母女就还有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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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齐府深宅之内。
齐福恭敬地站在书房外间,低声向刚刚从商会回来的齐老爷齐墨轩汇报着今日所见。
“老爷,确是莫夫人和莹莹小姐无疑。住在闸北宝昌里最里头的一间破板房里,家徒四壁,情形很是艰难。属下按您的吩咐,送了些米粮和二十块大洋,莫夫人起初很是戒备,后来还是收下了。”齐福斟酌着用词,“夫人清减了许多,但气度仍在,莹莹小姐也懂事得让人心疼。”
齐墨轩年近五旬,面容儒雅,但眉宇间带着常年经商积累下的精明与沉稳。他脱下外套,闻言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着红木椅的扶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莫隆兄可惜了。”他声音低沉,带着惋惜与一丝愤懑,“赵坤那起小人,手段卑劣,竟用如此构陷之法!只恨我齐家虽是商贾,在这沪上也算有几分脸面,却终究难以与手握枪杆子的抗衡,明面上无法为莫兄说话,只能如此暗中周济,实在惭愧。”
“老爷已经仁至义尽了。”齐福宽慰道,“如今这世道,明哲保身已是不易。赵坤势大,眼线遍布,我们暗中接济,已是冒了风险。莫夫人是明理之人,想必能体会老爷的难处。”
齐墨轩点了点头:“以后每隔一月,你便设法送些钱粮过去,不必多,够她们母女基本用度即可。注意隐秘,莫要让人盯上。另外”他顿了顿,看向齐福,“啸云今日也跟你去了?”
“是,少爷恰好在车上看到了街上的冲突。”齐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少爷心地仁厚,很是同情莫家母女。回来路上还问了许多莫家旧事,最后还说要省下自己的月钱,一起接济莹莹小姐。”
齐墨轩闻言,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哦?这孩子倒是有几分担当。莫隆兄若在天有灵,得知啸云如此,或许也能稍感安慰。”他沉吟道,“让他知道些人间疾苦也好,懂得雪中送炭,总比只会锦上添花强。不过,你也要提点他,此事关系重大,绝不可在外人面前透露半分,尤其是学校里那些同学。”
“老仆明白。”齐福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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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林婉贞的生活节奏悄然发生了变化。
她用齐家送来的银元,先是付清了拖欠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