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齐公馆门前,短暂的混乱平息了。宾客依旧,车马依旧,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对峙从未发生。
只有角落里,那个穿着长衫、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再次悄无声息地现身,望着阿贝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随即再次隐没在阴影里,朝着与齐公馆相反的方向,疾步而去。
而在街的另一头,阿贝漫无目的地走着。沪上的繁华与喧嚣在她身边流淌,她却感觉自己像一滴油,融不进去。手腕上的疼痛还在,心口的憋闷更甚。
莫家那个少女齐家父子的态度
所有的线索像一团乱麻,缠在她的心头。
她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沪上的天,似乎总没有渔村那般清透。
阿爹还在巡捕房里等着她。
齐家的路走不通,她必须另想办法。
她攥紧了怀里的包袱,那半块玉佩的轮廓隔着布料,清晰地硌在掌心。
冰凉的,坚硬的,像她此刻不得不坚硬起来的心。
她得活下去,得把阿爹救出来。
至于那些谜团总有一天,她会弄个水落石出。
齐公馆的书房,厚重的红木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紫檀木大书案后,齐修远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暮色渐合的庭院,神色凝重。齐啸云站在书案前,眉宇间戾气未散,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西装袖口的一颗纽扣。
“父亲,那女子”齐啸云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压着烦躁和怀疑,“您也看到了,她和莹莹”
“我看到了。”齐修远转过身,打断了他,眼神锐利,“岂止是像。那眉眼,那轮廓,活脱脱就是”他顿住了,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书房里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活脱脱就是当年的莫家主母林氏,也就是莹莹的亲生母亲。
“她说她叫阿贝,从江南来,为了一个叫莫老憨的养父求到巡捕房。”齐啸云快速梳理着信息,“还提到了莫家旧谊。父亲,您真不记得莫老憨此人?”
齐修远走到书案后坐下,指节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莫家鼎盛时,仆从如云,结交三教九流,一个远在江南的渔民,我如何能一一记得?”他抬眼看向儿子,目光深沉,“关键在于,她为何与莹莹生得如此相像?又为何偏偏在此时出现?”
“赵家的阴谋?”齐啸云几乎是脱口而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们害了莫家满门还不够,如今又想用个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