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豆。
阿贝摩挲着那合二为一的玉佩,冰凉的玉石此刻仿佛有了温度。两个半块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组成了一幅完整的“龙凤呈祥”图案。
“阿贝,”莫老憨叹了口气,“齐家势大,我们我们留不住你了。你本就不是池中之物,该回你该去的地方。”
养母拉着阿贝的手,眼泪涟涟:“去了那边,要处处小心大户人家规矩多,不比我们乡下要是,要是过得不好,就回来,爹娘这里永远有你一口饭吃。”
阿贝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跪下来,对着二老磕了三个头:“爹,娘的养育之恩,阿贝永世不忘。无论我去了哪里,都是你们的女儿。”
她心中已有了决断。上海,那个只在别人只言片语中听说过的、光怪陆离又充满未知的世界,她必须去一趟。不仅是为了那素未谋面的生母和姐妹,也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根,解开这十六年的谜团。或许,冥冥之中,那半块玉佩牵引的,正是她无法逃避的命运。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上海。
齐公馆,西式小客厅内。
齐啸云放下手中的英文报纸,揉了揉眉心。他已年满二十,身形挺拔,面容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俊朗中带着几分商海沉浮历练出的沉稳。他刚从圣约翰大学结业,开始逐步接手家族部分生意。
“啸云哥,”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他抬头,看见莫莹莹端着一碟刚烤好的司康饼走进来。十六岁的少女,穿着淡粉色的西洋连衣裙,头发烫成时髦的卷发,容貌精致秀美,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郁和怯懦。她在齐家长大,被齐夫人视若己出,与齐啸云也算青梅竹马。
“莹莹,不是说了这些让下人做就好。”齐啸云语气温和。
“我想着你读书辛苦,刚烤好的,配红茶最好。”莹莹将碟子放在茶几上,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优雅,却显得有些拘谨。
齐啸云看着她,心中微叹。他知道莹莹的身世,也知道母亲一直将她当作未来儿媳培养。他对这个柔弱的“妹妹”有怜惜,有保护欲,但那份当年承诺的“像保护妹妹一样”的情感,似乎总难以跨越某种界限。母亲和外界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可他内心深处,却时常感到一种莫名的空洞。
“母亲呢?”他岔开话题。
“伯母在和管家商量下个月慈善晚宴的事。”莹莹轻声回答,顿了顿,有些犹豫地开口,“啸云哥,我听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