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徐掌柜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道谢:“多谢沈先生解围!多谢沈先生!”
沈先生摆摆手,又看向贝贝,温和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跟谁学的这手刺绣?”
贝贝对这位于危难中出手相助的先生很有好感,便如实答道:“我叫阿贝,家住河湾村。刺绣是跟我娘学的,自己瞎琢磨。”
“阿贝好名字。”沈先生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贝贝,“我叫沈渊,在省城的教育厅任职,偶尔也帮朋友打理一些文化推广的事务。你的绣艺很有灵气,不同于寻常的匠气,留在水乡,可惜了。若他日有机会到省城或者沪上,可以凭这个来找我,或许能为你寻个更好的出路。”
沪上?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贝贝。她接过那张质地硬挺的名片,上面印着“沈渊”二字和一行省城的地址,手指微微颤抖。她强作镇定,躬身道谢:“多谢沈先生。”
沈渊笑了笑,又勉励了她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贝贝握着那张名片,感觉它比那半块玉佩还要滚烫。她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绣品,小心地拍去灰尘。那个鲤鱼跃龙门的镜套,似乎在预示着某种挣脱束缚、一跃而上的可能。
离开徐记杂货铺,走在回家的青石板路上,贝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刀疤李凶狠的眼神,养父愁苦的面容,沈渊先生赞赏的目光和那句“留在水乡,可惜了”,以及“沪上”这个魔咒般的词语,在她脑海中反复交织。
她摸了摸怀中那半块玉佩,又捏紧了口袋里的名片。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如同被春风鼓荡的船帆,在她心中蓬勃生长。
也许是时候了?
她抬头望向水乡尽头,那里,天空与河水相接,一片茫茫。而茫茫之外,是否就是那个叫做“沪上”的、充满了未知与可能的繁华世界?
夜幕降临,水乡重回宁静。但贝贝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一场小小的风波,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悄然改变着命运的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