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总得讲个情分。”
“一百二十文。”莹莹抬起头,清澈的目光直视孙掌柜,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掌柜的,我知道您有您的难处。但这幅绣品值这个价。以后我的绣活,只要您价格公道,我都优先送到‘彩云轩’来。”
孙掌柜看着莹莹那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眼神,以及那隐隐透出的、不容轻侮的气度,心里竟有些发怵。这哪里像个十二岁贫苦女孩该有的样子?
“行吧行吧,就依你,一百二十文!”孙掌柜挥挥手,仿佛吃了多大亏似的,但心里明白,自己还是赚的,“下次有好的,记得先拿来给我看。”
“谢谢掌柜。”莹莹接过钱,仔细数好,小心放入内袋。她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种凭借自身能力赢得应有回报的踏实感。
拿着钱,莹莹匆匆去请了陈大夫。陈大夫诊脉后,开了药方,面色凝重:“令堂这是忧思过度,积劳成疾,加上早年亏空了身子,需得好生静养,用药也不能断。否则恐成痼疾。”
莹莹的心揪紧了。药费是一笔持续的、不小的开销。光靠绣活,恐怕难以为继。
抓了药,煎好服侍母亲睡下后,莹莹坐在昏暗的灯下,看着跳跃的火苗,陷入了沉思。她想起白天在“彩云轩”听到的闲话,说齐家老爷近年生意越做越大,在城南开了新的洋布行,需要识文断字、心思细密的学徒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萌生。
她知道自己身份敏感,不能轻易暴露与莫家的关系。但若是以贫苦孤女的身份,去争取一个靠劳作吃饭的机会呢?齐家感念旧情,暗中接济多年,或许会给她一个机会?即便不能,她也必须尝试更多的途径,为母亲挣得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莹莹警觉地抬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齐家那个经常暗中送来米粮的老管家。他似乎在窗外停留了片刻,方才悄然离去。
莹莹心中一动。齐家,一直在关注着她们。这既是庇护,或许也是一个潜在的契机?她需要好好筹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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