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了寂静。
齐啸云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沪上的天空,难得能看到几颗疏星,微弱的光芒在都市的霓虹映衬下,几乎难以辨别。
莫阿贝。
林莹莹。
两块玉佩。
一个失踪的乳娘。
一桩尘封的旧案。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因这个突然出现的、带着水乡气息和惊人绣艺的女子,而被重新串联了起来。
他感觉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平静的夜色下悄然酝酿。而他,已然置身于风暴的中心。
接下来的几天,沪上的绣品行业因博览会的结果而泛起不小的涟漪。莫阿贝这个名字,连同她那幅夺得金奖的水乡晨雾,成为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贝贝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因为那晚的插曲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依旧每天早早来到锦绣坊,坐在靠窗的位置,埋首于绷架和五彩丝线之间。只是,来找她定制绣品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其中不乏一些衣着体面的太太小姐,点名要“金奖绣娘”莫阿贝亲手制作。
绣坊的老板对她更是客气了几分,工钱也悄悄给她涨了一些。
贝贝沉下心来,认真对待每一份订单。她需要钱,需要更多的钱。她将大部分工钱都仔细收好,盘算着这个月底就能寄一笔不小的数目回江南。
关于玉佩和身世的疑虑,被她深深压在了心底。她像一只谨慎的、在陌生丛林里觅食的小兽,本能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她注意到,偶尔会有一些看似普通、但眼神格外精明的人来绣坊,不像是真心买绣品,倒像是在打量什么。她也隐约感觉到,坊间关于她“可能大有来头”的传言,似乎悄悄流传开来。
这让她更加警惕。
这天下午,她正在赶制一条定制的手帕,绣的是简单的兰草图案,要求却极高,针脚必须细密均匀,不能有一丝错漏。
“阿贝,外面有人找你。”同屋的阿彩探头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好奇,“说是齐氏企业的人,想跟你谈笔大生意。”
齐氏企业?
贝贝拈着绣花针的手指微微一顿,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针线,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襟,神色平静地走了出去。
绣坊的接待室里,坐着一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