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留下的信物,天下独一份。
难道她和那个女子
一个荒谬又惊人的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让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旁边摆放着精美苏绣屏风的展架。
“小心!”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只手适时地虚扶了她一下。
贝贝猛地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是博览会上一位负责协调事务的年轻干事,之前登记时有过简短交流。
“没、没事,谢谢。”贝贝迅速站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莫阿贝小姐是吧?恭喜你获奖!你的作品真是太精彩了!”干事热情地笑着,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后面还有一些采访和交流环节,你看”
“对不起,我我有点不舒服,”贝贝急忙打断他,脸色确实有些发白,“能不能先离开?”
干事看着她确实不佳的脸色,理解地点点头:“当然可以,身体要紧。后续事宜我们会再通知你。需要帮你叫车吗?”
“不用了,谢谢。”贝贝几乎是仓促地应了一句,再次道谢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展厅出口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需要安静。需要立刻离开这个让她心跳失序、真相呼之欲出的地方。
与此同时,展厅另一侧,那短暂的、几乎凝固的寂静被打破。
“莹莹?”齐啸云又低唤了一声,扶着林莹莹手臂的手微微用力,试图传递一些支撑的力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以及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冰凉体温。
林莹莹仿佛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长长的睫毛剧烈地抖动了几下,视线终于从贝贝消失的方向收了回来,落在齐啸云脸上。那双总是含着温柔水光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茫然、无措,还有一丝泫然欲泣的脆弱。
“啸云哥”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哽咽的尾音,“那玉佩你看到了吗?怎么会”
她另一只手依旧死死地攥着领口下的那块玉,指尖冰凉。这半块玉佩,伴随她度过家破人亡后最艰难的岁月,是身份,是念想,也是她与过去、与齐家那纸婚约最后的、最坚实的联系。她从未想过,这世上竟会有另外半块存在,而且,是出现在一个与她容貌如此酷似的女子身上!
这颠覆了她近二十年来的认知。
齐啸云眉头紧锁,沉稳的目光扫过周围若有若无投来的好奇视线,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