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路!”他眯着一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残忍而贪婪的光,“规矩就是规矩!交不出钱,那就拿别的顶账!”
他的目光淫笑地扫过微微晃动的船舱帘子,声音陡然拔高:“听说你家那个捡来的丫头,出落得挺水灵?正好,老子府上还缺个端茶送水的使唤丫头!把她交出来,这个月的例钱,就给你免了!”
“不!不行!”莫老憨闻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竟一时挣脱了压制,扑过去抱住黄老虎的腿,“黄爷!您不能这样!阿贝她还是个孩子!您不能”
“去你妈的!”黄老虎脸色一沉,一脚狠狠踹在莫老憨的胸口。
莫老憨闷哼一声,向后跌去,重重撞在船舷上,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黄老虎啐了一口,“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进去把那丫头拖出来!”
“是!”几个打手狞笑着,摩拳擦掌就要往船舱里冲。
就在那脏手即将触碰到舱帘的刹那——
“唰!”
舱帘猛地被人从里面一把扯开!力道之大,几乎将整个帘子扯落。
一道纤细却异常挺拔的身影,如同蛰伏已久终于出击的猎豹,又像一支离弦的利箭,骤然窜出,挡在了舱门口,将狭小的船舱入口护在身后。
是阿贝。
她显然刚从床上起来,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单衣,头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寒冰的星辰,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直直射向黄老虎。
她手里,紧攥着一把刀。
那是她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伙伴,剖鱼、削木、偶尔防身用的尖刀。刀身不长,却磨得极薄极利,此刻在熹微的晨光与水色映照下,雪亮的刀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河风拂过,吹动她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单薄的衣角,更显得她身形单薄,仿佛随时会被这群凶神恶煞的男人碾碎。
但她站得笔直,像一根钉死在船板上的钉子,握着刀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她的目光扫过痛苦咳嗽的养父,扫过被吓得脸色惨白、躲在船舱里瑟瑟发抖的养母,最后,定格在黄老虎那张令人作呕的肥脸上。
少女清亮却带着凛冽寒气的声音,斩钉截铁地炸响在清晨的河面上,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谁敢动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