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渔村还在沉睡,只有寒风呼啸着穿过空荡的巷弄。
黎明前的渔村还在沉睡,只有寒风呼啸着穿过空荡的巷弄。阿贝缩着脖子,将破旧的棉袄裹得更紧些,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外码头的方向走去。怀里那几枚铜板和半块玉佩硌在胸口,冰冷坚硬,却给她一种奇异的支撑感。
她知道这么做很冒险,阿爹阿娘知道了一定会急疯。但她没有办法了。阿娘的咳嗽一声声像锤子砸在她心上,阿爹鬓角新生的白发刺得她眼睛发疼。她必须做点什么。
村口的老槐树下,拴着几条破旧的小渔船,在灰蒙蒙的晨雾中随着水波轻轻摇晃。通常天亮了才会有船家出船,去镇上或者更远的地方。阿贝蹲在树下背风处,搓着冻僵的小手,眼巴巴地望着通往水面的小路。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泛白,远处传来吱呀吱呀的摇橹声。一个戴着破斗笠的老船夫,撑着条小船靠了岸,正准备系缆绳。
阿贝立刻站起身,跑了过去,怯生生地开口:“阿公,去去镇上吗?”
老船夫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看到是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有些诧异:“去镇上?就你一个人?”
阿贝用力点头,从怀里掏出那几枚捂得温热的铜板,摊在手心:“阿公,我、我有钱。”
老船夫看着她手里那几枚少得可怜的铜板,又看了看她单薄的衣衫和冻得发紫的小脸,皱了皱眉:“丫头,你家大人呢?这大冷天的,一个人去镇上做啥?”
“我我去找亲戚。”阿贝低下头,不敢看老船夫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
老船夫叹了口气,在这水乡,穷苦人家孩子早当家是常事,但这么小的丫头独自出门还是少见。他摆了摆手:“上来吧,钱就算了,顺路捎你一程。”
阿贝一愣,随即眼眶一热,连忙鞠躬:“谢谢阿公!谢谢阿公!”
她小心翼翼地爬上摇晃的小船,缩在船舱角落。老船夫没再说话,解开缆绳,撑起长篙,小船便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岸边,驶入弥漫着晨雾的河道。
冰冷的河水气息扑面而来,阿贝紧紧抱着膝盖,看着逐渐远去的、熟悉的村庄轮廓,心里一阵发酸,又一阵茫然。镇上是哪里?去了镇上又该怎么办?她完全不知道。怀里的玉佩似乎更沉了。
---
几乎在阿贝的小船离开码头的同时,莫老憨家炸开了锅。
“阿贝!阿贝!”莫老憨在屋里屋外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