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褐土二月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直到白流雪说完,他才优雅地端起咖啡,又轻轻啜饮了一口,放下杯子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嗯是这样吗?”
他镜片后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白流雪的瞳孔,直接“阅读”他灵魂表层最真实的波动。
那审视不再带着探究的趣味,而是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欣赏”的深邃。
“如果是来‘求饶’的,我本打算稍微‘折磨’一番,再‘吞掉’”淡褐土二月缓缓说道,语气依旧平和,但话语的内容却让房间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你果然‘与众不同’。”
“是吗?”
白流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比较‘倒霉’的普通人。”
“无所谓。”
淡褐土二月轻轻摇头,仿佛拂去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感慨。
他身体向后,靠在舒适的高背椅中,双手再次交叉放在膝上,那平和的目光重新变得清晰、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目的性”。
“无论如何,‘我的’目的不变。”
“那个目的是”
白流雪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尽管有所预感,但他还是需要亲耳确认。
淡褐土二月放下交叉的双手,轻轻按在桌面的羊皮纸上。
他微微抬起下颌,镜片后的眼眸透过氤氲的咖啡热气,平静地、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如同最沉重的宣告,烙印在空间之中:“我要连根拔起那棵,令人作呕的‘世界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