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委屈的赵妮的后背。
“钳工?那很厉害啊,整天跟冰冷的钢铁和复杂的机器打交道。”苏婉清似乎对这个职业有些好奇。
她看向赵四,“不过我看你照顾妹妹却很细心,对用药注意事项、护理要点也记得很清楚,说得也在点子上,不像感觉中的工人那么粗枝大叶。很多家属反复叮嘱都记不住。”
赵四笑了笑,脑海里有现代的基本医疗常识和赤脚医生手册的经验,“业余时间喜欢瞎看些杂书,什么都翻翻。家里有老人孩子,就多留意了点医疗卫生方面的常识。想着多少懂点应急处理的方法总没坏处,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也不至于抓瞎。”
苏婉清听着,眼睛微微亮了起来,显得有些惊讶和赞赏:“你说得很对!看来赵同志确实很用心,而且善于学习。”
她顿了顿,带着几分好奇和欣赏的语气问,“听说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三级钳工了?真是了不起。厂里定级考核很严格的。”
“主要是厂里老师傅们教得好,肯放手让我干,加上我自己也对这行有点兴趣,愿意多下点笨功夫琢磨。”赵四语气平和,没有骄傲自满,也没有过分谦虚。
“光有实践不够,还得理论跟得上,才能进步这么快。”苏婉清微笑道,似乎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我们医院有些医疗设备,比如小型x光机、离心机什么的,偶尔也会出些小故障,不复杂,但维修科的师傅们有时候也得琢磨好久,那些精密齿轮、传动轴、螺丝卡扣,看着就让人头疼。”
“机器这东西,有时候是挺磨人脾气,但一旦摸清了它的结构原理和‘脾气秉性’,就好办多了。”赵四很自然地接话道,谈到自己的专业领域,他语气里多了几分自信。
“无非是精度、配合、传动、应力那些事儿,发现问题,分析原因,对症下手。说起来,跟医生您看病查体、分析病因、对症下药,道理上是相通的。”
他这个新鲜又贴切的比喻,引得苏婉清忍不住轻笑出声,眼睛弯弯的。
“哎呀,你这个比喻倒真是头一回听说!把修机器和给人看病放一块儿。”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简单的家庭医疗护理常识,聊到各自工作中遇到的一些趣事和难题,气氛轻松而融洽。
赵四发现这位苏医生不仅专业耐心、态度温和,言谈举止间也透着良好的教养和开阔的思路,对工厂和技术工作并没有常见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