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需要贵厂进行深入的实验室研究和工业试验验证,我们可以提供更详细的失效件夹杂物成分分析数据作为参考。”
问答环节变得热烈起来。几家钢厂的技术人员纷纷就自己关心的问题提问,赵四一一解答,引数据、摆事实、讲道理,既不过分超前,又总能切中要害。
王永革和陈继业在一旁帮忙递资料、翻图表,配合默契。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持乐观态度。
就在讨论渐入佳境时,一位来自大钢、头发花白、资历颇深的老工程师清了清嗓子,开口了。他姓严,是业内公认的权威,但也以保守著称。
“赵明同志的汇报,很精彩,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严工开口先肯定了一句,但语气随即一转。
“但是,年轻人有闯劲是好的,可我们搞技术,尤其搞大规模钢铁生产的,更要讲究个‘稳’字当头。”
他环视一周,慢条斯理地说:“电渣渣系用了多少年了?是经过长期生产实践验证的!轻压下技术参数也是反复摸索出来的!说改就改?谈何容易!”
“一旦调整失败,一炉钢水报废就是几十上百吨的损失!耽误的生产进度谁负责?现在的生产任务有多重,在座的都清楚!我们不能拿国家财产和生产任务去冒进!”
他看向赵四,语气带着长辈式的教诲:“小赵同志,你的思路很活跃,但有些想法,是不是有点步子迈得太大了?”
“咱们是不是应该更立足于现有基础,多在过程控制、操作精细化上下工夫?而不是总想着动工艺根本?”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让会场的热度降了几分。几位钢厂代表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显然这话也说出了他们的一些顾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赵四身上。
赵四面色平静,并没有被老专家的气势压住。
他微微躬身,态度恭敬但语气坚定:“严工您说得对,稳定生产是首要任务,任何工艺变革都必须慎之又慎。”
他话锋一转:“但是,正因为重视稳定和可靠,我们才更不能对存在的问题视而不见,或者只满足于修修补补。”
“当前轴承钢的质量波动,已经成为制约许多重点主机产品性能和可靠性的瓶颈。这个问题不从根本上寻求突破,我们可能永远无法摆脱‘有的用就行’的被动局面。”
他拿起一份失效分析报告:“我们解剖的每一个早期失效的轴承,背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