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份上,赵四立刻挺直腰板:“有!保证完成任务!”
“好!”周主任点头,“立刻准备!老王,小组人员你定,需要谁直接抽调。后勤科已经去订今晚的火车票了!散会!”
办公室瞬间忙碌起来。王工雷厉风行,立刻点了将:除了赵四,还有组里一位对液压系统特别精通的李工程师,以及一位来自清华大学精密仪器系,借调在革办协助工作的年轻讲师郑老师。
赵四迅速将手头的稿子和资料分类标注,交给组里同事暂管。
王工则召集小组开了个简短的战前会,摊开江南厂随电报发来的简陋设备示意图和故障描述。
“德国希斯(schiess)厂的大型曲轴车床,国内恐怕就这一台。”王工指着图上那结构复杂的主轴头。
“说是主轴系统故障,具体现象是低速爬行严重,高速振动超标,加工表面出现振纹,无法满足曲轴连杆颈的圆度和光洁度要求。”
“厂里自己查了几天,排除了传动齿轮和电机的问题,怀疑是主轴前端的静压轴承或者液压驱动系统出了毛病,但不敢贸然拆解。”
“静压轴承。”李工程师皱起眉,“这玩意儿精贵,油膜厚度微米级,对油品清洁度、供油压力稳定性要求极高。会不会是油路堵了?或者压力阀失灵?”
郑老师推了推眼镜:“振动频率特征有没有记录?如果能测一下,或许能判断是机械振动还是流体激振。”
“电报里没说那么细。”王工摇头,“具体情况,只能到了现场再看。大家路上再琢磨。现在立刻回去拿行李,一小时后门口集合,车送我们去车站!”
赵四回到宿舍,快速往一个旧帆布包里塞了几件换洗衣物、洗漱用品,又特意带上了那本厚厚的笔记本、绘图工具和一把计算尺。想了想,又把苏婉清给的那瓶酱菜塞了进去。
赶到部门口,一辆苏式吉普已经等着了。王工等人也陆续赶到,个个面色严肃。一行人挤上车,直奔前门火车站。
站台上人潮涌动。他们挤上了开往上海的直达快车。
硬卧车厢里,混合着烟草、汗水和煤烟的味道。放好行李,四人挤在狭窄的过道边,借着昏暗的灯光,再次研究起那份模糊的示意图和简短故障描述。
火车哐当哐当地驶出北京,窗外夜色渐浓。讨论持续了很久,提出了几种可能,但缺乏足够信息,都难以确定。
最终王工拍板:“瞎猜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