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和关系较近的统计员老刘一前一后走进开水房。
老刘递过一根烟,随口道:“老马,这回手册编写是重点任务,你经验丰富,肯定能挑大梁。”
马工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重的烟雾,哼了一声:“挑什么大梁?没听见主任说吗?核心骨干是人家赵工。”他把“赵工”两个字咬得有点重。
“赵明同志确实有本事,这次上海”老刘试图打圆场。
“有本事?是运气好吧!”马工打断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不满,“一个毛头小子,才进厂几天?解决一两个临时性问题,就被捧上天了。”
“编写手册,那是需要大量实践经验和理论深度的!靠他那些野路子?我看悬。周主任也是,太急功近利了,让这么年轻的人担这么重的担子,也不怕出纰漏?”
老刘讪讪地笑了笑,没再接话。马工愤愤地将烟头摁灭在搪瓷缸做的烟灰缸里:“看着吧,这种事,还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日子在忙碌中过去一周。赵四全心投入到手册大纲的拟定和案例整理中,几乎忘了签到系统的存在,只是每日机械的获得一些资料物资。
这天下午,他刚整理完一份关于车床主轴精度恢复的资料,通讯员送来一封信。
信封上是苏婉清清秀的字迹。赵四心中一喜,拆开信,但读着读着,眉头渐渐锁紧。
苏婉清在信里先是谢谢他的礼物,说笔很好用,香脂的味道让她在值班疲惫时闻一闻都觉得舒缓。
但接着,信里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她说最近天气骤冷,医院里感冒发烧的病人激增,但几种关键的抗生素和退烧药供应非常紧张,有些病情较重的工人用药都得不到保障。
她连续值了几个夜班,前日自己也病倒了,发了两天烧,今天才勉强好点,让他不要担心。
信的最后,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句“身体无恙,勿念”,但字里行间透出的疲惫和医院面临的困难,让赵四的心揪紧了。
他仿佛能看到苏婉清穿着白大褂,在病房和药房间忙碌穿梭,却因药品短缺而眉头紧锁的样子,更能想到她带病坚持工作后,独自回到宿舍时的那份虚弱与憔悴。
心疼和担忧瞬间淹没了赵四。他坐不住了,什么手册,什么技改,此刻都比不上苏婉清的安好重要。
他立刻起身,找到王工,语气焦急但尽量保持平静:“王工,我家里有点急事,我娘托人捎信来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