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一级报上去,那样太慢,变数也太多。”
周主任一边包扎,一边低声说,“我年轻时,在延安工作过,认识一位老首长。”
“他现在在很高的位置上,而且以重视技术、敢于用人、有战略眼光著称。”
我打算通过一条非常规的机要渠道,直接送到他手里。”
赵四的心跳微微加速。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既是捷径,也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越过层层级级,直达天听,成功了自然一飞冲天,一旦失败或被视为无礼僭越,后果不堪设想。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连累到您?”赵四忍不住道。
周主任摆摆手,打断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份东西的价值,值得冒这个险。为了国家,也为了你们这些敢想敢干的年轻人。”
他包扎好文件,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拨了一个记忆中的号码,语气恭敬而简练地沟通了几句,约定了递交的时间和方式。
放下电话,周主任对赵四说:“你回去等消息。这件事,到此为止,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包括永革和继业。”
“在他们面前,一切如常。”
“好,我明白了。”赵四郑重地点点头。
离开主任办公室,赵四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发飘。
箭已经射出去了,接下来能做的,只有等待。
这种等待充满了未知和风险,远比在车间里解决技术难题更让人心神不宁。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一份报表假装阅读,但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王永革凑过来,好奇地问:“四哥,主任找你啥事?看你们神神秘秘的。”
赵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没什么,就是问问西北后续的一些数据整理情况。”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永革,上次说的那个轧辊应力分析报告,你弄好了吗?”
成功地把王永壮的注意力引开,赵四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他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正在积聚。
傍晚下班,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宿舍,而是绕道去了办公楼后面的小树林,独自一人慢慢踱步。
夕阳的余晖透过光秃的树枝洒下,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需要一点空间来平复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