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温乔平时性子温和,极少与人发生冲突,更别提干仗了。
就算沈月如这么对她,她也只用言语攻击对方。
没想过动手。
毕竟,这个年代,两人都带着身份的桎梏。
文艺兵也是军人。
是军人就都要遵守军规军纪。
公然斗殴,还是在军区里,这是一件极其严重,性质恶劣的违纪行为。
但既然是沈月如先动手的,那她也没什么可怕的。
奉陪到底。
干架这种事,讲究一个快、狠、稳、准。
必须掌握先机,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还得一次性打服了对方,让她以后再不敢轻易动手。
反正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无所谓。
沈月如已经完全骂不出来了,只感到天旋地转,恶心欲吐。
她只剩下最本能的恐惧跟痛苦的呜咽。
呼——
就在沈月如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
温乔却突然松开了手。
她趁着对方晕乎乎的,起跳,踢腿,直接往沈月如肚子上,使劲踹了一脚。
打蛇打七寸,踹人踹肚子。
让沈月如打她脸。
温乔最讨厌别人碰她脸。
尤其是沈月如指甲又尖又长,明摆着想抓花她的脸。
那她何必手下留情。
沈月如被她这一踹,跟一袋没有生命的垃圾一样,狠狠地抛飞出去。
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甚至因为惯性,翻滚了两圈才停下。
她头发凌乱,沾满了灰尘跟泪水,呼在惨白的脸上。
两眼无神。
像是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温乔站在原地,胸口剧烈的起伏。
喘着粗气。
她的手还保持着攥握的姿势,止不住地颤抖。
指缝间还残留着一小撮扯断的黑色发丝。
娘的,累死她了。
温乔感觉手臂严重脱力。
就跟假肢似的不听使唤,都不是自己的了。
打架真是个体力活。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沈月如压抑的呜咽跟不停地干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