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仿佛要将这十年岁月都揉碎在风雨里的凤求凰。
也就在笛声响起的这一刻,天幕之上,画面悄然转换。
建文一朝,名将凋零。然,军中并非无可用之才。
画面中,一名身披重甲,手持长槊的猛将,正率领一支精锐,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北平城的彰义门。
此人,名为瞿能,开国元勋瞿通之子,时任都督佥事。其人骁勇,冠绝三军,若放手让他施为,北平城危矣。
然而,就在瞿能即将登上城头的那一刻。
后方,李景隆的令旗,却猛然挥下。
“鸣金!收兵!”
主帅无威,老将不服,令出多门,互相掣肘。
李景隆出于嫉妒,怕他抢了头功,竟然下令让已经看到胜利曙光的瞿能部队停止进攻,等待大军一起行动。
正是这个愚蠢到极点的命令,给了守城的燕军喘息之机。
北平,终究是没能被攻下。
而最令人扼腕叹息的,莫过于那位刚烈的状元夫人,安妙衣。
天幕的画面,再次回到了木正居的身上。
据后世史料帝国首辅传记载,木正居十年蛰伏期间,与妻琴瑟和鸣,时常一人抚琴,一人吹笛,乡邻皆以为神仙眷侣。
然而,一个算尽天下的智者,会天真到以为一纸休书,就能在抄家灭族的滔天大罪面前,保全自己的妻儿吗?
还是说,你们以为的休书,便是那洋洋洒洒的恩断义绝之词?
音未落,画面一闪。
一张被泪水浸透,又被紧紧攥成一团的宣纸,在安妙衣倒下的手中,缓缓展开。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爱恨情仇。
那张纸上,只有二个墨迹淋漓,力透纸背的大字。
“跑!”
这一个字,比千言万语,都更具冲击力。
奉天殿前,所有人都懵了。
“???”
木正居算准了建文帝会为了“仁君”之名,不会为难一个被“抛弃”的孤儿寡母。
但他终究是高估了对手的底线,或者说,他低估了一个读书人被逼到绝路时的狠辣。
安妙衣听从了丈夫的嘱托,她带着七个孩子,连夜逃出了京城。
然而,抓不到木正居的妻儿,建文帝的鹰犬,便将屠刀挥向了安妙衣在老家颐养天年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