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是挺壮观的。”先生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点了点头,“铁轨铺到了天边,烟囱比山还高。国家是富强了。”
他话锋一转,“可是,住在城里的工人和住在乡下的农民,他们的日子,比几十年前更好了吗?”
校长沉默了。
这是一个他一直不愿去触碰,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看着他那副样子,先生叹了口气。
“岂不闻光阴如骏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人哪有不老的道理啊。”
“是啊,人总有老的时候。”校长低声感慨。
他看着自己那双因为常年握笔而有些变形的手,眼神有些迷茫。
这条路他走了几十年,可为什么越走,越觉得孤独?
就在这时,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惜啊”
“革命尚未成功,我们这些老家伙,仍需努力啊!”
校长一惊:“??!”
“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面对校长的质问,先生只是笑了笑。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酒壶,拧开盖子,递了过去。
“老哥,喝一口,暖暖身子。”
酒壶里散发出的,是劣质烧刀子那呛人的味道。
校长皱了皱眉,他从不喝这种酒。
但鬼使神差地,他接了过来。
他看着壶中清冽的酒液,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笑容温和,眼神却比酒更烈的男人,心中那个惊人的猜测,愈发清晰。
“你”
“我名子任。”先生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在格物院图书馆里扫过几年地的糟老头子罢了。”
子任
还在格物院图书馆扫过几年地
校长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想起来了!
就是这个名字,在南方的广袤土地上,点燃了那场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就是这个人,提出了“农村包围城市”、“人民战争”这些让他手下那些科班出身的将军们百思不得其解,却又屡屡受挫的“泥腿子战术”!
就是他,创建了那个组织严密、信仰坚定,让他感觉比澳北那帮军阀更难对付的“红色联盟”!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大的敌人,那个只存在于情报文件和战报上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