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铺在胡同口,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手脚利索。安平把布和棉花递过去,说了尺寸。阿姨量着布,随口闲聊:“这布结实,能用好些年。小伙子刚成家?”安平摇头:“就自己用。”阿姨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低头踩着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响了一下午。
取回被褥那天是个阴天,安平把新被褥抱在怀里,软乎乎的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虽然那天并没太阳,但他总觉得闻见了。晚上躺上去试了试,身子陷在蓬松的棉花里,那感觉,跟睡在云彩上似的,别提多舒坦了。
暖水瓶也派上了大用场。以前晚上想喝口热水都得现烧,现在临睡前灌满一壶,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能沏茶。新脸盆洗脸也得劲儿,再不用对着那个锈迹斑斑的破搪瓷盆了。
这么几样东西置办下来,屋里顿时变了样。虽然墙壁还是斑驳掉灰,地面还是坑洼不平,可这些新添的家当往那一摆,整个屋子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晚上点起煤油灯,炉子上坐着水,热气氤氲着,总算有了过日子的烟火气。
院里人看着他进进出出添置这些东西,那眼红的劲儿就别提了。贾家屋里,棒梗躺炕上养伤,哼哼唧唧要这要那。贾张氏一边纳鞋底一边骂:“小绝户嘚瑟什么?有点钱不知道姓啥了!赶明儿全让人偷了去!”秦淮茹在灶台前熬粥,听着婆婆骂街,心里酸溜溜的。她也想给儿子添床新被子,可钱从哪来?
阎埠贵有次碰见安平拎着暖水瓶回来,扶了扶眼镜,凑过来搭话:“安平,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啊?”安平笑笑:“还行,总算像个人住的地方了。”阎埠贵小眼睛滴溜溜转,想打听他钱从哪来的,又不好直接问。
安平才懒得管他们怎么想。他甚至还从系统空间里拿了点之前奖励的瑕疵布头,又买了半斤动物饼干,再次去了后院老太太那儿。
“老太太,我这有点零碎布头,您看能不能用上?这饼干软和,您尝尝。”安平把东西递过去。
老太太眯着眼看了看,接过布头和饼干,嘴里念叨着:“好孩子比你爸那会儿,会来事儿”
安平心里一动,顺势蹲下来,一边帮老太太把晒的干菜翻个面,一边貌似随意地搭话:“我爸?我爸那会儿啥样啊?我都不太记得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话有点碎,颠三倒四的:“你爸啊实诚人就是命不好他那几个战友倒是挺念旧情前些年还有人打听来着”
战友?打听?
安平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