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那个第一个跳反的张伟,他甚至还笑呵呵地跟陆鸣“解释”:
“陆少啊,您别生气嘛,咱们都是生意人,对不对?市场规律嘛,观众喜欢看什么,我们就排什么。您的都市狂飙上座率确实有点不理想。我们这也是为了影院的生存,没办法的事嘛,您多担待?”
市场规律?
担待?
去你妈的!
当初收老子好处费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谈市场规律?!
陆鸣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和背叛感,让他几欲发狂!
他第一次尝到了被资本,被他最信奉的“利益共同体”,无情抛弃的滋味!
“啊啊啊啊——!”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猛地抓起桌上一个价值上百万的清代青花瓷瓶,狠狠地,砸向了对面的墙壁!
“砰——哗啦!”
价值连城的古董,瞬间碎成了一地齑粉。
就像他那摇摇欲坠的尊严。
与陆鸣的歇斯底里截然不同。
城中村,那间破旧的办公室里,周振华正享受着他人生中最巅峰的时刻。
他那部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老年机,此刻正跟个烫手山芋似的,在一张堆满了外卖盒的桌子上疯狂震动。
来电显示上,闪烁着一个个他曾经需要仰望的名字。
“喂,孙总啊,这么晚还没睡呢?”周振华翘着二郎腿,靠在吱呀作响的老板椅上,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疏远。
“哎哟我的周哥!您是我亲哥!”电话那头,孙胖子的声音谄媚得能滴出水来,“哥,之前是弟弟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那个这个男人的拷贝,您看能不能匀一份给弟弟我?价钱好商量!”
周振华嘿嘿一笑,慢悠悠地说道:“孙总啊,这可不是钱的事儿。我跟顾导,那可是签了独家发行协议的。这事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啊。”
他享受着这种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把之前受的鸟气,加倍奉还了回去。
挂了孙胖子的电话,金逸李总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周爷!您是我亲爷!求求您了,给条活路吧!我们影城再排一天都市狂飙就得申请破产了!您就行行好,把拷贝给我们吧,我们愿意出三倍的保底费用!”
一个又一个电话,像雪片一样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