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往那边去。
推开门时,正见芷雾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讨要来的话本,后背的纱布已经换了新的,月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一截光洁的后颈。
“今日倒是乖巧,没等我来就自己换了药。”崔颢之走进去,语气带着点调侃,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伤口已经好到可以自己换药了吗?
芷雾听见崔颢之的声音,连忙放下话本:“伤口不那么疼,可以自己换药了。总麻烦崔公子,我也过意不去嘛。”
崔颢之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光扫过她后背的纱布,确认缠得还算整齐,才放下心来。
他想起白日里的发现,斟酌着开口:“关于那日的杀手,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芷雾心下微动,脸上立刻露出愤慨的神色:“查到是谁了,到底是哪个眼瞎的人?”
崔颢之看着她眼底的怒意,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压得低了些:“我已经基本确定是谁的手笔。只是此事牵扯甚广不宜声张,我也不能向你透露过多。”
芷雾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心里却早已了然,估计崔颢之也觉得四皇子他们想一出是一出的,这次刺杀没有任何原由。
“朝堂之事,本就复杂。”崔颢之没有多说,只淡淡带过,“你往后出门也多留意些,若是遇见陌生面孔,不必逞强先护好自己。”
芷雾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后怕:“我知道的,以后肯定不会再凑热闹了,这都是什么事呀,还是祖宅好。”
听到他再次提起祖宅,崔颢之很是好奇,询问到:“那你在祖宅都会做些什么呢?”
少年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话本边缘,眼神飘向窗外的月光,声音放得轻缓像是在讲故事一般:“祖宅后山有片竹林,春天能挖笋,夏天就躺在竹荫下听蝉鸣,阿叔会泡一壶凉茶,我总爱偷着往里面加两块冰糖。”
她顿了顿,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像是真的沉浸在回忆里:“到了秋天,山脚下的野柿子熟了,我爬树摘阿叔就在树下捡,晚上烤着吃,甜得堪比糖块。冬天最妙,下过雪后我们围着火炉煮红薯,阿叔还会用竹篾给我编小灯笼,点亮了挂在屋檐下,整个院子都暖融融的。”
这些全是芷雾幻想中未来和林叔离开上京后的日子,说出来时却像亲身经历过一般,眼底盛着细碎的光。
崔颢之静静听着,指尖不自觉放缓了敲击桌面的节奏,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听起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