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点与我翻脸”
周氏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磕在矮桌上:“你说什么?他为了那个孽种动怒?”
“千真万确!”裴文轩喘着粗气,将方才在大理寺门口的情景一五一十道来,“他说裴云舟是他的救命恩人,还说在他心里和兄弟无异!最后还警告我,要是敢苛待裴云舟,就是和他作对!”
周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指紧紧攥着帕子:“一个外室生的,怎么就入了他的眼?”
她原本以为崔颢之对裴云舟不过是碍于救命之恩,敷衍照料罢了,可没想到竟这般看重。
“母亲,咱们还是先把裴云舟放出来吧,此事咱们稍后再议。”
周氏也回过神来点头:“嗯,倒是便宜这个孽种了。”
婆子推开门就见芷雾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脊背挺得笔直。
她穿着一身素色锦袍,墨发随意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听到动静,芷雾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几人身上,没有惊讶也没有委屈,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冷漠,仿佛眼前的所有人与陌生人无异。
领头的婆子将裴夫人的话传到:“小公子,夫人念在您是初犯特意将处罚时间减少一些,现在您可以离开了。”
芷雾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既然母亲这么说,那我便回去。”
说完,她径直绕过几人朝着祠堂外走去。
那背影清瘦却挺拔,仿佛罚跪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崔颢之从父亲的书房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已是深夜。
书房里烛火通明,案上堆满了明日早朝要用的证据卷宗。他走到案前,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开始仔细整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端着一碗安神汤:“大人,夜深了,您喝碗汤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崔颢之头也没抬,示意他将碗放在一旁:“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秦风知道他的性子,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书房里再次恢复安静,崔颢之看着案上那两张写了一半的信纸,心里的牵挂如潮水般涌来。
指尖在信纸上游移片刻,崔颢之终究还是拿起笔,蘸了墨,在纸上缓缓书写起来。
他写了自己近日的忙碌,写了对他的担忧,写了那些流言无需在意,还写了等忙完这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