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没能挡住这残酷的真相。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深吸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鬓发,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先进去,府医应该快到了。”
躺下没多久,崔颢之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每一声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嘴角又溢出一丝血迹。
“公子,您再忍忍,府医马上就到。”秦风连忙递过帕子,看着他苍白的脸,眼眶通红。
崔颢之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的缠枝莲纹,仿佛那上面藏着什么答案。
没等多久,府医就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被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惊得眉头一蹙。
他快步走到床边,放下药箱,伸手搭在崔颢之的腕上。
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皮肤,府医的脸色就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闭上眼,指尖细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脉象紊乱如丝,时强时弱。
“怎么样?”崔夫人站在一旁,声音带着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府医缓缓收回手,叹了口气,语气凝重得像压了块石头:“夫人,公子这是急火攻心,导致心脉受损严重啊。”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担忧,“方才吐血,就是心脉动荡的征兆。若是再不能静心调养,强行劳心费神,怕是会伤及根本,日后日后寿命都要受影响。”
“寿命?”崔夫人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怎么会这么严重?他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前几日是靠着一口气强撑,如今那口气泄了,所有的病症就都爆发出来了。”
府医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药箱,开始提笔写药方,“夫人,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公子放下所有心事,安心静养。若是再受刺激,怕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可那未尽之意,谁都明白。
崔夫人捂着嘴,强忍着哽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劝他的。”
府医开好药方,又叮嘱了几句煎药的注意事项,才提着药箱离开。卧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崔颢之清浅的呼吸声,和崔夫人压抑的啜泣声。
崔颢之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母亲泛红的眼眶上,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崔夫人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帕子攥得发皱。
她看着儿子眼底的清明与绝望,知道再也瞒不下去,只能点了点头,眼泪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