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书房的烛火却亮得刺眼。
崔颢之指尖紧紧攥着两封叠得整齐的信,缓步穿过庭院。
石砖上凝着夜露,每一步都踩出轻微的湿痕,像他此刻沉重的心事,在寂静中悄然蔓延。
推开门时,崔鹤龄正伏案批阅公文,案上摊着几份关于英国公府余党的卷宗。
见崔颢之进来,他放下笔,目光扫过崔颢之苍白的脸和紧攥的手,眉头微蹙:“夜已深,怎么还不睡?”
“父亲,”崔颢之走到案前,将信轻轻放在父亲面前,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是裴云舟留下的信。”
崔鹤龄拿起信,指尖触到泛黄的信纸,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待他展开信纸,逐字逐句读下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握着信纸的手也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
“岂有此理!”崔鹤龄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烛火被震得剧烈晃动,映得他眼底满是怒火,“萧承泽身为皇子,竟用如此阴损的手段!还有裴侍郎简直是”
崔颢之看着父亲震怒的模样,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几分恳求:“父亲,此事我希望您私下告知陛下,不必在朝堂之上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