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多了几分少女的柔和。
“清雾阁”的招牌挂在临街的门面上已有月余,木质的牌匾被匠人打磨得光滑温润,“清雾阁”三个字是芷雾亲手所书,笔锋清润,透着股平和之气。
每日清晨,总有几个背着小布包的孩童叽叽喳喳地跑来,有的想学笛子,有的偏爱琵琶,林清便坐在窗边的矮凳上,耐心教他们识谱,偶尔纠正他们握乐器的姿势。
阳光落在他青灰色的长衫上,映得他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血色。
自离开上京后,他的咳嗽好了许多,眉眼间的郁结也渐渐散去,偶尔还会和镇里的老乐师一起切磋技艺,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
这日恰逢芷雾十六岁生辰,林清一早就去了镇上的集市,不仅买了新鲜的鱼虾和时蔬,还特意挑了块藕荷色的布料,说是要给芷雾做件新襦裙。
芷雾拗不过他,只能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鼻尖萦绕着饭菜的香气,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傍晚时分,小院里亮起了灯笼,昏黄的光线下石桌上摆着满满一桌菜,林清还从镇上的酒坊打了一小坛米酒,琥珀色的酒液倒在粗瓷碗里,泛起细密的酒花。
“今日是你生辰,多吃点。”林清给芷雾夹了一块排骨,眼底满是慈爱。
芷雾拿起筷子,小口咬着排骨,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两人边吃边聊,从镇里的趣事说到往后的打算,林清听着,偶尔点头附和,酒液在碗里轻轻晃动,映着灯笼的光,暖得人心头发颤。
夜深后,宾客散去,芷雾收拾好碗筷,又坐在院里的石凳上。
她的裙摆垂在地上,像一汪浅浅的湖水。长发披散在肩头,月光落在发梢,泛着淡淡的银辉。
她抬起头,默默地望着天上的圆月。
“夜里凉,怎么不多穿件衣服?”身后传来林清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芷雾回头时,见他手里拿着一件米白色的披风,正缓步走来。
“在想什么?”
芷雾垂眸,手指攥紧了披风的系带,声音轻轻的:“没想什么,只是在许愿而已。”
希望崔颢之所愿皆所得。
林清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天上的圆月上,他都知道的。
看到她眼底的情绪,也没再追问,只是陪着她一起看月亮。
过了许久,芷雾终于收起眼底的怅惘,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她推了推林清的胳膊,语气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