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膛枪、威力巨大的雪魄炮、成箱的弹药,以及阿铁那边不断改进、威力更强的各型号手榴弹,被工匠们小心翼翼地检查、封装,装上沉重的马车和吃水很深的货船。
这些宝贵的军械,由精锐的护送小队严密看管,沿着被反复清理、重兵把守的水陆交通线,日夜兼程,秘密而坚定地运往洛阳。
粮食,更是这场战争的生命线,重中之重。湖广本就是富庶的鱼米之乡,在覃玉推行新政、大力鼓励垦荒之后,粮食产量有了显著的提升。
如今,一船船饱满的稻米、一车车耐储存的腊肉咸鱼和干菜,如同无数涓涓细流,正从四面八方汇集,涌入洛阳那深挖广积、不断加固的巨型仓库之中,堆积如山。
柳明派出的得力民政官员,在沿途精心设立粥棚和检查站,既保障辛苦跋涉的民夫和士兵的基本饮食,也严密防范着可能渗透破坏的敌探奸细。
洛阳城内,随着物资的持续涌入,仓库日益充盈,几乎要满溢出来。城中的校场上,老兵和新补充的士兵混合操练,喊杀声一日比一日雄壮,士气高昂。
向拯民每日必亲自巡视城防工事,检查军械库储备,与麾下的将领们反复推演沙盘,讨论着每一个细节。他的表情依旧沉稳如山岳,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那团名为“决战”的火焰,却随着力量的增长而越烧越旺,几欲喷薄而出。
三个月,整整九十多个日夜。覃勇和他麾下的五万新兵,几乎脱了一层皮,经历了一场从内到外的淬炼。
他们不仅熟练掌握了火枪的装填、瞄准、射击,长枪的突刺格挡,队列的快速变换与协同,更在夜校里接受了基础的文化教育,明白了自己为何而战,为谁而战——为了脚下的土地,为了身后的亲人,为了一个不再受欺凌的华夏。
他们或许还缺少真正刀头舔血的实战洗礼,但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以及被严酷纪律和共同信念牢牢凝聚起来的力量,已然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洪流,让任何对手都不敢轻视。
这一日,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军营的常规训练节奏。一匹口吐白沫的快马,携带着向拯民火漆密封的亲笔命令,如旋风般冲入了武昌新军大营。
覃勇验过印信,接过那卷薄薄却重逾千钧的文书,只凝神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和印戳,便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瞬间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命令中的千钧重担吸进肺腑,强压下心头的激荡,霍然转身,面对闻讯迅速集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