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栖果的糖汁顺着木棍往下淌,在火堆里溅起细碎的火星,像极了十年前陨星谷上空坠落的星子。凯思尔盯着果子表皮那层渐渐焦糖化的壳,指尖捏着木棍的力度都带着郑重,仿佛手里不是串着果子,而是捧着稀世的珍宝。
“快好了快好了。”他嘴里碎碎念着,另一只手时不时拨弄两下柴火,让火焰保持着温和的跳跃——上次烤焦果子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欧美娅笑着说“你自己吃掉”时,他硬着头皮啃了三颗炭黑色的果子,腮帮子酸了一整天。这次他特意蹲在火堆旁,连眼皮都不敢多眨,就怕错过“果子冒糖汁”的最佳时机。
木屋门口,欧美娅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晨光落在凯思尔的赤黑短发上,泛着细碎的光泽,他蹲在地上的模样,比当年在塞拉格军营里偷吃她烤的麦饼时还要认真。她忽然想起十年前,他们第一次逃到陨星谷,也是这样一个清晨,凯思尔捡了些野果,却笨手笨脚地烤成了炭,最后还是她接手,才烤出了半焦半甜的果子。那时候他还嘴硬,说“老子是故意烤焦的,焦的香”,却在她递过烤好的果子时,吃得连核都不剩。
“凯思尔,”欧美娅轻声唤他,“不用那么紧张,就算烤焦了,我也吃。”
凯思尔猛地抬头,眼里还带着点没从“盯火”状态里抽离的认真,看到她靠在门边的模样,却瞬间软了下来。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和当年陨星谷守夜时,她坐在篝火旁缝补衣裳的模样渐渐重叠。他喉结动了动,傻笑着挠了挠头:“不行,要给你烤最好吃的。你当年说过,糖渍果子要外酥里甜,咬一口能流出汁来才叫最好。”
他说着,小心地把串着果子的木棍举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甜香混着柴火的暖意,直往鼻腔里钻。“成了!”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欧美娅面前,献宝似的递过去,“你先尝,这次绝对没焦!”
欧美娅接过木棍,指尖碰到他指尖的温度,微微发烫。她咬下一小口,酥壳在齿间裂开,清甜的果汁混着焦香的糖霜漫开,甜而不腻,正是她记忆里最想吃的味道。她眼睛弯成了月牙,点头道:“好吃,比十年前我烤的还好吃。”
凯思尔一听,顿时眉飞色舞,拍着胸脯道:“那是!老子这十年可没闲着,偷偷练过的!”说着,他自己也咬了一大口,糖汁沾在嘴角,像个得了糖的孩子,笑得格外灿烂。
两人就着晨光,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着星栖果,柴火噼啪作响,风穿过星栖果树,沙沙声里都带着甜意。木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