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又绿庭院时,新槐与老槐并肩绽满枝头,洁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将半空染成一片温柔的雪色。塞弥莎站在槐树下,望着枝桠间穿梭的蜂蝶,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腰间的小布袋——里面装着去年凯思尔送她的干槐花,至今仍带着淡淡的清香。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凯思尔提着一个竹篮走近,篮身缠着浅紫色的丝带,是他特意用暗影能量编织的。“该去摘槐花了,我们的糖,得用最鲜嫩的花苞。”
塞弥莎回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脸颊微红,接过他递来的另一个小竹篮:“嗯,要摘那种刚鼓起来、还没绽开的,酿出来的糖最清甜。”
两人并肩走向老槐树,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凯思尔身手轻盈地爬上梯子,指尖带着柔和的暗影能量,轻轻抚过枝头的花苞——他怕用力过猛损伤花瓣,特意用能量托着,将一簇簇饱满的花苞捋进腰间的布袋里。“你看这簇,长得多好。”他从梯子上探出头,举起一束花苞朝着塞弥莎晃了晃,眼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塞弥莎仰着头,看着他被槐花映得柔和的侧脸,忍不住弯起嘴角:“小心点,别摔下来。”话音刚落,一阵微风拂过,几片花瓣落在凯思尔的发间,他浑然不觉,依旧专注地采摘着花苞,那模样让塞弥莎想起小时候在林间追逐的小鹿,温柔又认真。
凯思尔将摘好的花苞递给塞弥莎,她坐在石阶上,细心地挑拣着——把混在其中的小叶片和枯枝轻轻剔除,将花苞分成一小簇一小簇,放在竹篮里摊开。凯思尔也在她身边坐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帮她分拣,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两人都会微微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空气中的槐香仿佛也变得愈发缱绻。
“还记得第一次酿糖时,我总把糖撒在地上,急得快哭了。”塞弥莎忽然开口,声音轻柔,“那时候欧美娅姐姐总笑着安慰我,说慢慢来,好糖都是等出来的。”
凯思尔闻言,抬眸看向她:“你现在酿的糖,已经是神殿里最好的了。不过”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等我们的糖酿好,肯定比之前的都甜。”
塞弥莎笑着点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因为加固封印耗空了圣光,昏迷了整整一天,醒来时看到凯思尔守在床边,眼底布满红血丝,手里还攥着一块融化了大半的槐花糖——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跑遍了整个神殿,从比罗加特藏糖的地方“偷”来的,只为等她醒来能尝到一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