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去找徐臬台的时候,张桥便已经赶到了许金烛家中。
许府书房,许归云此刻只穿着一件里衣。
他相貌清俊,面若冠玉,气质儒雅,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颌下两寸长的胡须打理的十分精致。
若不是他薄衣下隐隐可见的,如豹子般精壮的肌肉,许归云看上去倒不像是武夫,而更像个当官的读书人。
“何事半夜叫我起床,若是什么蝇头小事,我可得拿你问罪哦。”
许归云在案桌后坐下,抿了口婢女送来的热茶,笑呵呵地问道。
张桥没有多话,将一共四样东西放于许金烛面前,简单解释了一句:
“永州县铁烛当众砍了知县的脑袋,但铜烛上书力保,认为所做之事并无不妥。”
许归云拿起杨沧写的密信扫了眼,随口问道:“你怎么觉得?”
张桥毫无犹豫,脱口而出:“为民除害,一腔热忱,有侠意。”
虽没说明,但已经表明了态度,他很认可。
“那你可知,这名铁烛的另一层身份?”许归云又问道。
“不知。”张桥摇头。
信上没说。
许归云呵呵一笑:“他父亲是靖南侯江覆海,岳丈是吏部左侍郎,苏垣。”
“靖南侯?吏部侍郎?!”
张桥顿时一惊。
这样的公子哥,来永州这地方当什么夜游人啊?
还来了个一怒之下为民除害?
他将近四十年的刻板认知让他理解不了其中原因。
不过若是这样的身份,那后果就要小得多。
许归云点了点头,又随手翻了翻册子和地图,随后道:
“江玄的事我会上报裴公,在我看来,有了这些证据,他不会有事,但大乾官场对我夜游人积怨已深,最近更是为此颇多,难免那些读书人不会借此事攻讦裴公与军部,从而达到削弱夜游人权力的目的。”
张桥点头,许归云又吩咐道:
“这毒人案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裴公昨日来信,说此事蹊跷,让我等严密关注,你将手中案子处理完后便带人去一趟永州,最少先解决掉这‘胃虫堂’。”
说着,他将地图还给了张桥,自己则收下了那三样东西。
而在张桥临走前,许归云又叮嘱了一声:“若是遇到五仙教之人,客气一些,他们教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