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大雨如注,道边野间瞧不出虚实,实在是无法确定究竟有无伏兵,看着李善道只在萧裕等两百骑的护从下,就离他只有一里多远,他有心即令从骑杀上,——思来想回,李善道怎会敢这般拿大?道之两侧,必有伏兵!
念头在胸,他口中答道:“敢禀总管知晓,陕县尚未攻克,所以今与郭长史合兵万余,还谒总管者,是为陕县城坚,仆力不足,不得拔克,因欲再向总管求兵相援。”
“弘农诸县,我已尽得。高延霸、薛万均两将,呈捷报与我,今明两日他两部即可至弘农。区区一陕县耳,拔之有何不得?柴公放心,等延霸、万均两部到后,我调他俩相助於公!”
柴孝和应道:“总管情意,仆不知何以为报。”
“柴公、长史,我在帐中略备酒宴,请两位到我营中,饮些薄酒,暖暖身子吧。”
柴孝和说道:“总管且请还营,容仆与郭长史安置好部曲,再往总管营中谒见。”
“也好。你两部万余众,是倾巢而来了啊,风大雨大,是该当先将你两部部曲安顿。既如此,柴公、长史,我就在营中恭候,如何?”李善道话语温和,笑吟吟地说道。
柴孝和应道:“必不敢劳使总管久候,稍时仆与郭长史即到。”
三人没人下马,就在马上,对着行了个礼。
礼罢,柴孝和、郭孝恪拨马将走。
牛进达、吴黑闼等骑随之亦拨马。
李善道叫住了他俩,猛然问道:“柴公、长史,黄君汉、王须达而下何在,是死是活?”
柴孝和、郭孝恪等人刚才一直处在戒备的状态,拨马待走时,众人都在注意李善道的举止,李善道那时安坐不动,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俩坐骑拨过头后,故是这当口的心情略正放松。
骤闻李善道此语问出,两人情不自禁皆是心头一震,回头来看。
两骑疾从李善道左右驰出,迎风电掣,一里多地,迅猛即至,两根长槊透过瓢泼的大雨,直刺而来,两尺余长的槊锋,锐利夺目,柴孝和、郭孝恪躲无可躲。
一槊从柴孝和左肩背后刺入,斜穿其躯,刃出於前。
一槊刺中郭孝恪的后腰。
鲜血如似喷泉,喷涌雨幕之中!
两人惨叫声动,牛进达、吴黑闼大惊骇然,忙操槊转马,马才转过,一将厉声喝道:“吾萧裕在此!李公令:动者死,下马降者生!”李善道左右两百精骑同乃驱马,举槊奔冲!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