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随便碰封印瓶?阿深,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
窗外的海棠花瓣落了几片在钟晚的发间,她屏住呼吸,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张深是故意让她碰碎瓶子的?可他当时明明那么紧张,甚至想强行剥离尘念。这男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茶室里沉默了片刻,只有茶香袅袅的轻响。过了好久,才听见张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的情绪镜像天赋,能照见心魔。”
“哦?”林老的声音拔高了些,“所以你想借她破境?”
“只是试试。”张深的指尖划过茶盏边缘,“中隐境界卡了五年,再不动,裂隙那边要出问题。”
“你啊你,还是这么犟。”林老叹了口气,拐杖又敲了敲地面,“这姑娘,是你的钥匙,能打开你停滞多年的瓶颈。”
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皮肤下的尘念突然灼热得发烫,像有团火在烧。她刚想再听,就听见林老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下来:“但也可能是你的劫数,让你万劫不复。”
“师叔,我自有分寸。”张深的声音硬了些,带着明显的回避。
“分寸?”林老冷笑一声,“当年你师父就是觉得有分寸,才让玄清走火入魔。绝情道走不通,你偏要学他压制七情,现在来了个能勾动你情绪的人,你以为靠管教就能掌控一切?”
钟晚的手心沁出冷汗,玄清?这个名字让她莫名不安,尘念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像是在畏惧什么。玄清是谁?和张深有什么关系?
茶室里突然没了声音,只有瓷器碰撞的轻响。钟晚扒着窗沿往里看,看见张深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月白衫的衣摆被风吹得微动,能看见他攥紧的拳头,指尖泛白。
“情劫最难渡。”林老的声音缓和了些,带着浓浓的担忧,“阿深,你守的是裂隙,不是自己的执念。尘念择主不是偶然,这姑娘的命盘和归墟秘境连着呢,你躲不掉的。”
张深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了按眉心。钟晚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像是在压抑什么,清冽的气息在他周身散开,带着淡淡的道心反噬的刺痛——她竟能通过尘念感知到他的不适。
情劫?他对我动情了?钟晚的脸瞬间烧起来,又猛地摇头,不可能,这冰块脸除了管教就是摆脸色,哪有半点动情的样子?可想起上次练书法时他握她手的温度,还有古玩市场护着她的样子,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过了许久,张深才低声开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