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指针突然疯狂转动的瞬间,钟晚指尖的同心符泛起尖锐的清凉。张深正将指尖血珠滴在青铜罗盘中心,淡金色的术法能量顺着纹路蔓延,原本锈迹斑斑的指针突然挣脱锈迹,带着刺耳的嗡鸣指向正北方向,针尖泛着不祥的黑气。
“凝神看。”张深的声音在檀香中显得格外凝重,他握住钟晚的手腕,将她的指尖按在罗盘边缘,“试着感受它的震颤——那是裂隙的脉搏。”
钟晚刚触到罗盘,一股冰冷的术法能量就顺着指尖钻进来,尘念瞬间炸起,不是灼热也不是刺痛,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洞感,像站在万丈悬崖边。她“看”到模糊的幻象:漆黑的裂隙在地下蔓延,无数细小的黑气从中渗出,钻进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所过之处草木枯萎,人心躁动。
“这这是秘境裂隙?”她的声音发颤,幻象中的压迫感让她呼吸急促,“它一直在扩大?”
“玄清用聚阴阵引动了裂隙能量。”张深收回手,罗盘的嗡鸣渐渐平息,却依旧指向正北,“秘境裂隙连通着上古玄门遗迹,里面的能量既能滋养万物,也能毁天灭地。玄清要的不仅是钥匙和印记,是要用裂隙能量强行突破‘绝情道’。”
钟晚的后背爬满冷汗,尘念感知到他心底的沉重,比归尘阁被烧时更甚。她盯着罗盘上的黑气,突然想起林老说的“献祭整个城市的生机”,原来不是夸张——裂隙一旦失控,整个城市都会变成能量祭品。这哪是裂隙,简直是埋在地下的定时炸弹。
“失控会怎么样?”她追问,指尖攥紧罗盘边缘,木刺扎进掌心也没察觉。
张深的目光落在窗外,夜色已浓,城市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却驱不散他眼底的阴霾:“黑气会污染生灵心智,先是情绪失控,再是肉体腐朽,最后整个城市都会变成死域。”他顿了顿,补充道,“三百年前,就有过一次小规模失控,城西半条街的人都成了行尸走肉。”
这句话像冰锥扎进钟晚心里。她想起上周在城西拍戏时,确实看到过废弃的老巷,墙壁上布满黑色霉斑,连野草都长不出来。当时只当是环境污染,现在想来,竟是裂隙失控的残留痕迹。
“那我们之前的争斗根本不是个人恩怨。”钟晚的声音低了些,心里的愧疚翻涌上来——她一直以为玄清针对的是她和张深,却没想到对方的野心大到要献祭一座城,“青禾的师门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让你回山静修,其实是想放弃这里?”
张深的喉结动了动,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