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念在皮肤下剧烈灼烧时,钟晚正盯着罗盘上疯狂打转的指针。黑气已经顺着纹路爬满半个盘面,“滋滋”腐蚀声里,她能清晰“听”到城市各处传来的情绪杂音——建材市场的怒吼、直播间的谩骂、医院走廊的哭泣,像无数根针扎进太阳穴,是玄清的情绪收集阵运转到极致的征兆。
“不能再等了。”张深的声音打破死寂,他将最后一张静心符贴在桌案边缘,桃木剑的金光与黑气碰撞出细碎火星,“青禾那边快压不住了,再拖下去,整个城市都会变成情绪熔炉,聚阴阵一旦成型,谁都挡不住。”
钟晚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的挣扎。清冽的气息里混着罕见的慌乱,尘念传来他的心声:怕她出事,更怕坐视苍生受难,两个念头像刀子在他心里反复切割。这老古板,又在跟自己较劲。她攥紧手腕上的银铃,起身走到他面前:“说吧,要我做什么?”
张深的喉结剧烈滚动,指尖在桃木剑上掐出红痕:“聚阴阵的主阵眼在静心会所地下三层,但玄清布了三重幻阵。我需要有人吸引他的注意力,引开外围的阴兵,才有机会毁阵。”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心口的位置,声音低得像哀求,“只有你身上的尘念能成为‘诱饵’——它是情绪的放大器,玄清不可能放过。”
空气瞬间凝固。钟晚的心脏猛地一沉,尘念泛起冰寒的预警——这不是简单的吸引注意力,是把自己扔进玄清的猎场,稍有不慎就会被夺取尘念,甚至成为祭祀的祭品。可她看着张深苍白的脸,想起那些被情绪操控的普通人,想起归尘阁被烧时他眼底的痛惜,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她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坚定,甚至抬手拍了拍张深的肩膀,模仿他平时的语气,“放心,我可是能在记者会上打脸苏婉儿的人,这点场面hold得住。”
张深的身体猛地僵住,像是没料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快。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重:“你知道有多危险吗?玄清现在被负面情绪滋养,力量比之前强三倍,他”
“知道啊。”钟晚打断他,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眉心的淡痕,那里还残留着心魔躁动的余温,“但跟你在一起,怕什么?你不是说过,我的情绪镜像能克他的绝情道?说不定我还能反将他一军。”
尘念突然泛起温热的共鸣,是张深的感动与决心交织在一起。他反手握紧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她的骨缝,却又在即将捏痛她时轻轻松开。“我会在你百米内布下防护阵,银铃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