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研磨的沙沙声在深夜的书店里格外清晰。钟晚蹲在工作台旁,将裁好的黄纸摞得整齐,指尖刚碰到最上层的纸张,就被一股极淡的清凉蹭了下——不是来自空气,是符纸吸收了张深指尖残留的灵力,带着古籍墨香般的温润。
“递盒朱砂。”
张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专注的沉郁。钟晚抬头,看见他正悬腕画符,桃木剑蘸着朱砂在黄纸上游走,符纹流转间,淡金微光像呼吸般起伏。他的月白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带着之前结印留下的红痕,额角的红痕隐在灯光下,只有在灵力涌动时才微微发亮。
钟晚赶紧递过朱砂盒,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清冽的凉意让她心头一跳。就在这时,工作台中央的半成品符箓突然泛起细碎的光,不是张深催动的,是她靠近时,尘念与符文中的能量产生了共鸣——她能“看”到符纹里的灵力像细小的溪流,顺着“镇”字的笔画蜿蜒,在转折处打着旋。
“嗯?”张深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指尖,“你竟能感受到‘气’?”
“气?”钟晚缩回手,指尖还留着灵力流动的触感,“就是感觉符纸上有东西在跑,凉丝丝的。”她试着伸手再靠近些,那股清凉更明显了,像触到晨露打湿的树叶,“之前画镇阴符时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这么清楚。”
张深放下桃木剑,眼底闪过真切的惊讶。他拿起一张空白符纸递过去:“集中精神,试着用尘念去‘碰’它。”清冽的气息笼罩过来,带着指点的郑重,“符文中的‘气’就是灵力的雏形,寻常人需练三年才能感知,你”
话没说完,钟晚指尖的符纸突然泛起极淡的白芒——不是她催动的,是尘念自发勾连了符纸的基底能量。张深的眉峰猛地挑起,伸手按在她的手背,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注入:“顺着这股力走,别刻意抓。”
钟晚的灵台瞬间清明。她能清晰“摸”到张深注入的灵力像丝线,牵引着符纸的能量缓缓流动,在纸面上勾勒出半个“静”字的轮廓。虽然歪歪扭扭,却实实在在带着静心咒的安抚之力。
“成了?”她惊喜地抬头,眼底亮得像藏了星光,“我是不是比较天赋异禀?”
张深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收回手时指尖微颤——强行分神指点耗损了他的元气,却比画十张符都让他心绪浮动。“是尘念与符法契合度高。”他刻意板起脸,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松动,“别分心,继续整理黄纸,明天还要赶路。”
老古板明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