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触到那枚铜铃,钟晚就被一股刺骨的凉意惊得缩回手。铜铃藏在西巷废宅的供桌底下,绿锈斑驳的表面刻着模糊的符文,不是玄清的阴符,反而带着与归尘阁古籍相似的温润灵气,混着尘埃的味道,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极淡的光。
这东西有古怪。情绪镜像下意识铺开,捕捉到铜铃内部流转的微弱能量——不是阴煞,是古老的阵眼残留,像沉睡的脉搏在轻轻跳动。钟晚刚要拿起细看,突然听见供桌后传来“咔嗒”一声轻响,紧接着,一股浓雾从墙缝里涌出来,白得像棉絮,瞬间吞没了视线。
“咳咳!”
雾气带着浓重的霉味,呛得钟晚剧烈咳嗽。她下意识攥紧铜铃,尘念突然泛起尖锐的灼热——不是危险预警,是方向感的彻底丢失!原本熟悉的废宅轮廓消失了,耳边的风声、远处的人声全没了,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沉闷得像在空谷里回响。
怎么回事?苏婉儿呢?她慌忙后退,后背却撞上一道冰凉的墙,触感粗糙,根本不是废宅的土坯墙,倒像古镇入口的青砖墙。雾气浓得化不开,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掌心的铜铃越来越凉,符文在雾中泛起极淡的银光,像在指引什么,又像在警告。
“晚晚!”
清冽的呼喊声穿透浓雾传来,带着焦急的震颤。钟晚的心猛地一松——是张深!她刚要回应,就听见脚步声从浓雾深处传来,沉稳而急促,混着他身上独有的檀香,驱散了些许霉味。下一秒,手腕被牢牢攥住,熟悉的凉意传来,是他的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别怕。”张深的声音就在耳边,鸭舌帽已经摘掉,口罩也扯到下巴,清冽的目光在雾中亮得惊人,“是残存的困阵,不是玄清的手笔,年代很久了。”他的另一只手按在她的眉心,清凉的灵力注入,驱散了雾气带来的眩晕,“刚才为什么不捏传讯符?”
“来不及!”钟晚的声音还带着后怕,指尖的铜铃硌得掌心发疼,“这铃铛一碰到就起雾,苏婉儿也不见了,好像就我一个人被困住了。”她抬头看向他,雾气在他周身自动散开,形成一圈微弱的屏障,“这是什么阵?怎么破?”
“古镇当年建的时候就有护宅阵,这是其中的残片,被铜铃当成了阵眼。”张深的目光落在铜铃上,眉峰皱起,“你怎么会找到这个?寻常人根本感知不到它的灵气。”他的指尖碰了碰铜铃,符文瞬间亮起,雾气翻腾得更剧烈了。
“情绪镜像感知到的,它里面有‘活’的能量。”钟晚抓紧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