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好些了?”他没回答,却等于默认了。潜台词里藏着不愿让她担心的固执——怕她知道自己为了守夜耗损灵力,又添新愁。
钟晚没再追问。走廊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地上几乎要交融在一起。夜风吹过,带着古镇特有的霉味,却被他身上的檀香盖过。她突然注意到他的袖口沾着草屑,应该是之前追玄清弟子时蹭到的,心里的暖意混着心疼,像温水漫过心口。
“玉符很管用。”她举起颈间的玉符,试图打破沉默,耳尖却控制不住地发烫,“还有你的静心咒,比安眠药好用。”
张深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刚从噩梦中醒来,她的眼神还带着未散的脆弱,像受惊的猫,却强撑着镇定。他的指尖微微蜷缩,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最终却只是递过一瓶清心散:“睡不着就含一粒,能安神。”药瓶的玻璃面映着月光,泛着温润的光。
钟晚接过药瓶,指尖碰到他的,清冽的凉意让她心头一跳。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极轻的响动,不是风声,是衣料摩擦墙壁的声音!张深的眼神瞬间锐利,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桃木剑瞬间出鞘,金光在月光下泛着寒芒。
“别慌。”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清冽的气息笼罩着她,“是玄清的弟子,在试探结界。”
钟晚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情绪镜像铺开,捕捉到走廊尽头的情绪——贪婪、怯懦,还有对张深的恐惧,显然是个低阶弟子,不敢硬闯。她攥紧张深的衣角,指尖传来布料的粗糙质感,却异常安心:“要追吗?”
张深没动,只是指尖结印,一道金光射向走廊尽头。黑影“啊”地轻呼一声,飞快地缩回巷弄,消失不见。他收回桃木剑,眉峰皱起:“是诱饵,引我离开。”他转头看向钟晚,眼底的担忧更甚,“他们今晚不会罢休,我得去清理外围的隐患。”
钟晚的心跳猛地一沉。清理外围?意味着他要离开这里,独自面对玄清的弟子,他的内伤还没好,万一遇到埋伏她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角,力道大得指尖发白:“不行!太危险了,他们就是想引你出去!”
张深的脚步顿住。指尖传来布料的拉扯感,很轻,却像有千斤重。他低头,看见她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袖口,指甲泛白,眼底满是慌乱,连尘念都泛起不安的灼热。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细微的泪珠挂在眼睫上,却倔强地没掉下来。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清冽的气息瞬间柔和下来。抬手想拨开她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