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心歇了。”
虚影怔怔地看着阿鬼,突然“噗通”跪下,身影化作点点绿光,钻进了石虎脚下的凹槽里。石台上的第七个凹槽“咔哒”一声,亮起了柔和的白光。
林野见状,立刻将最后一块地脉之心碎片嵌进去。七道光芒同时亮起,石虎发出一声震耳的低吼,却不是凶狠的咆哮,更像一声悠长的叹息。虎嘴深处的洞口喷出股暖流,带着草木的清香,将陪葬坑的燥热一扫而空。
“成了!”洛璃抚上石虎的墨玉虎身,那冷硬的光泽里,竟透出几分温润,“你看,虎目里的夜明珠,绿光都变柔和了。”她抬手摸了摸虎耳,触感光滑微凉,不像石头,反倒像某种有生命的玉石,“这石虎,怕是守着什么温柔的秘密呢。”
苏烈走上前,拍了拍阿鬼的肩膀:“你比我们都懂‘守’的意思。”阿鬼摇摇头,望向师父的墓地方向,那里的炊烟正袅袅升起:“不是我懂,是师父教的——守着仇恨,心就成了陪葬坑;守着宽恕,才能让煞气真正歇了。”
石虎的绿光渐渐内敛,融入墨玉之中,仿佛从未亮起过。但每个人都知道,白虎八宫的“试心关”已经过了,不是靠刀光剑影,而是靠心底那点比墨玉更坚硬的道义,比夜明珠更透亮的宽恕。
阿鬼弯腰拾起虚影落下的短刀,刀身映出他清瘦的身影。他要把这刀带回师父墓前,不是作为祭品,而是作为见证——见证那些被煞气裹挟的过往,终究能被心底的光化开,就像这石虎,最终收起了噬煞的锋芒,只留下一片能让兵戈歇脚的安宁。
他将短刀收入鞘中,指尖划过冰冷的刀鞘,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模样。那时师父躺在草席上,胸口的伤还在渗血,却非要挣扎着坐起来,从怀里掏出块磨得光滑的玉佩——那是师父年轻时,从一个被他救过的老玉匠手里换来的,玉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仁”字。
“阿鬼,”师父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这玉你拿着。我这辈子,砍过不少人,也救过不少人,到最后才明白,刀能护人,也能伤人,真正能镇住煞气的,不是刀刃的锋利,是心里的那点‘仁’。”他咳了口血,染红了玉佩的一角,“你看那白虎八宫的石虎,为什么叫‘噬煞’?不是说它能吞掉煞气,是说它在教人心,别让煞气吞了自己”
想到这里,阿鬼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抬头望向石虎,那五丈高的身躯在暮色中渐渐隐去了锋芒,夜明珠的绿光柔和得像月光,照在陪葬坑的石壁上,映出无数细小的刻痕——那是历代守陵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