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当年,就是在这里放下了刀。他年轻时为了报仇,杀了仇家满门,后来在这石壁上刻了‘悔’字,守了这里三十年。他说,最该守的,不是墓,是自己那颗被仇恨烧得快要焦了的心。”
虚影渐渐淡去,留下最后一句话:“记住,白虎八宫的门,从来不是给煞气开的,是给愿意回头的人开的。”
白光散去,石虎的眼睛恢复了平静,夜明珠的光芒映着石壁上的刻痕,像无数双温和的眼睛。苏烈走到石壁前,拔出刀,小心翼翼地刻下自己的名字,旁边加了个小小的“仁”字。洛璃找了块尖锐的石头,刻下“医者仁心”四个字。
阿鬼摸着师父留下的玉佩,忽然觉得,这白虎八宫哪里是什么凶险之地,分明是座学堂。教你看清自己,教你放过自己,教你明白,最锋利的不是刀,是能藏住锋芒的善良;最坚固的不是石壁,是能容下过错的心房。
他想起刚入八宫时,心里满是报仇的念头,恨不得把所有和师父之死有关的人都砍了。可现在站在这里,看着石壁上那些或深或浅的刻痕,忽然觉得,师父要他守的,不是冰冷的墓,是这世间的一点暖意——就像石虎眼睛里的光,不再是噬煞的冷,而是照路的暖。
“走吧,”阿鬼把竹简小心地放回暗格,“我们该去下一关了。”
苏烈点点头,刀鞘上的“仁”字在火光下闪着光。洛璃摸了摸石壁上自己刻的字,笑靥如花。他们都知道,这白虎八宫,他们过的不是关,是自己的心。
走出地宫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几只早起的鸟儿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阿鬼抬头望去,只见石虎的影子在晨光中拉得很长,不再是阴森的剪影,反倒像个守护的姿态。
“你说,”洛璃忽然开口,“那些刻痕里的人,后来都去哪了?”
阿鬼想了想,笑道:“大概是回家了吧。回家种地,回家行医,回家陪爹娘就像师父说的,守着心里的‘仁’,在哪都是守陵。”
苏烈望着远方的炊烟,忽然说:“我决定了,回去就把那些缴获的粮草分给百姓,军功什么的,不如看着他们能吃饱饭实在。”
洛璃拍手:“好啊!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给他们治病。”
阿鬼看着他们,又摸了摸怀里的玉佩,阳光照在玉佩上,那点被血染过的痕迹,竟像是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他知道,白虎八宫的试炼结束了,但真正的“守”,才刚刚开始——不是守在冰冷的石宫里,是守在每一个需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