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他年轻时曾遇一医者,用半枚玉佩换了他腰间的短刀,说‘刀能护人,亦能伤人,不如留着玉佩,时时警醒’。”
话音刚落,石虎脚下的石台突然再次震动,这次不是暗格升起,而是高台侧面裂开一道石门,门内透出淡淡的红光,隐约能听到水流声。
“这是通往朱雀九宫的路?”林野举起地脉之心,蓝光与石门内的红光遥遥相对,像是在呼应。
走进石门,是条向下的石阶,阶壁上嵌着青铜灯台,灯油是暗红色的,点燃后冒出的不是黑烟,而是带着药香的白雾。雾气中,无数细小的光点飞舞,洛璃伸手去接,光点落在掌心,竟化作颗颗露珠,凉丝丝的,带着薄荷的清苦。
“这雾能安神。”洛璃深吸一口气,“像是用薄荷、菖蒲、远志这几味药熬的,正是清心开窍的方子。”
石阶尽头是座圆形水阁,阁中央有个莲花状的水池,池水赤红如霞,池心立着根盘龙柱,柱上盘着条青铜朱雀,鸟喙衔着颗红宝石,倒映在池水中,像朵燃烧的红莲。
“这就是朱雀九宫的‘炼心池’?”苏烈盯着池水,“水怎么是红的?”
林野蹲下身,指尖沾了点池水,放在鼻尖轻嗅:“不是血,是朱砂混了朱砂莲的汁液,朱砂安神,朱砂莲解毒,看来这里是净化心魔的地方。”
他话音刚落,池水中突然冒出气泡,一个虚影从水中升起——那是林野自己,却穿着师叔的黑袍,手里举着那面裂了缝的青铜镜,镜中黑气缭绕。
“你敢说自己从未想过用煞气复仇?”虚影的声音与林野一模一样,却带着师叔的阴冷,“当年你师父被石俑钉穿左腿,你夜里握着刀,不是想杀尽所有守陵人吗?”
林野的手猛地攥紧,地脉之心在掌心发烫。他确实有过那样的念头,在师父卧床三年、夜夜**的那些夜晚,他曾对着月光起誓,要让所有设计九宫阵的人血债血偿。
“我”林野刚要开口,虚影突然举起铜镜,镜中射出黑气,缠住他的手腕,“承认吧,你和你师叔一样,心里都藏着头饿狼,只等着时机咬断仇人的喉咙。”
黑气顺着手臂爬向心口,林野只觉得一阵寒意,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师父被抬回家时,左腿的血染红了半条路,他跪在雪地里,指甲抠进冻土,心里只有一个“杀”字。
“不对。”洛璃突然喊道,声音穿透黑气,“你后来不是把刀扔了吗?你说‘师父要我守的是地脉,不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