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水柔殿的石门时，潮湿的寒气像无形的触手，瞬间缠上众人裸露的手腕。叶薇下意识裹紧了怀里的育灵珠，特制保温容器外凝结的白霜，遇这股湿气竟化作细小的水珠，顺着容器纹路缓缓滑落。殿内积着齐脚踝的清水，水面平静得能照见天花板上盘旋的鱼纹雕刻——那些青铜鱼鳍的纹路里还嵌着细碎的萤石，在昏暗里泛着冷光，倒让整个殿顶看起来像倒转的深海，连人影落在水面上，都被揉成模糊的光斑，根本映不出清晰的轮廓。
雪纹兽率先迈进门，银白的爪子刚触到水面，就猛地往后缩了缩，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呜咽。叶薇低头看去，它爪子上沾着的水珠竟泛着淡蓝的冷光，落在青石板上时，瞬间凝成了细小的冰粒。
“这水不对劲，比冰窖里的冻气还刺骨！”苏烈大步上前，弯腰蘸了点水，指尖刚碰到水面就猛地收回——指腹上已经覆了一层薄霜，连指甲缝里都透着寒意。他从背包里翻出老金留下的防水油布，粗粝的布料摩擦着发出声响，“是‘寒魄水’，秦代陵墓里专门用来冻阻盗墓者的机关水，据说泡上一炷香，连骨头缝都会冻僵。”他说着将油布撕成宽条，分给众人，“老金当初打包这布时还念叨‘多带点准没错，指不定哪天真要靠它隔寒’，现在看来，他倒是把这陵里的凶险摸透了一半。”
墨尘蹲下身，匕首在水面轻轻搅动，刃面划过的地方，竟泛起细碎的冰碴。他忽然停住动作，指着水下青石板：“看这些蓝线。”众人凑近了才发现，石板上刻着极细的蓝线，像蛛网般交织，一端连着殿角的八尊青铜鱼俑——那些鱼俑半浸在水里，鱼鳞纹路清晰可见，嘴里都衔着一只空碗，碗底刻着不同的星宿名，有的是“角宿”，有的是“心宿”，在水光里泛着暗哑的光。
“是‘寒水困魂阵’。”墨尘翻出老金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咖啡渍，“老金画了草图，说要把‘引魂冰’放进鱼俑的碗里，才能让寒魄水退去。”他指尖拂过纸页上歪歪扭扭的批注，声音轻了些，“你看这里，他还写着‘引魂冰藏在殿中央鱼目石下，拿的时候多带块布，别冻着手指’，连这种细节都记着。”
叶薇凑过去看，笔记本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却透着认真，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摸了摸怀里的育灵珠，容器外的暖意透过布料传过来，像是在轻轻安抚她。“老金总是这样，什么都替我们想到了。”她轻声说，然后抱着育灵珠慢慢走向殿中央——那里立着一块半人高的圆形石头，表面刻着凸起的鱼眼纹路，鱼眼中间嵌着蓝色的晶石，泛着与